沈沅鈺笑著將她摁回床上:“我怎麼就不能來這裡了!你好好歇著,不用起來,咱們又不是外人。”
金靈十分感動:“小姐待我真是太好了!”
沈沅鈺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要不要我讓父親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給你瞧瞧!”
金靈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都是一些皮外傷,且也尋了大夫來瞧過了,並無大礙的,用不著勞煩太醫再跑一趟。”
沈沅鈺揭開她的被子,細細看了看她的傷處,金靈的後背、胳膊、甚至手上有很多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不重,可是沈沅鈺還是十分心疼。“外祖母前兒送了我一瓶去痕膠,回頭我叫綵鳳拿了給你,你好好用著,切莫留下疤痕。”外祖母就是寧德長公主。
綵鳳羨慕的不行:“你這丫頭,還不快謝謝小姐。這去痕膠是宮裡的太醫御製的,用的都是極為名貴的藥材,連宮裡位分低些的,都沒的用呢!”
金靈唬了一跳:“這麼珍貴的東西,奴婢怎配用?”她連連推辭。沈沅鈺笑道:“你接連救我性命,我又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徒,怎會連瓶膏藥都捨不得給你。你且只管收著,若是不夠,我再去找外祖母討要去!”
金靈並不是一個嘴皮子伶俐的,沈沅鈺這麼一說,她也就默默接受了。只在心裡暗暗發誓,日後定要粉身碎骨以報小姐的恩德。
沈沅鈺握著她的手:“你只管好好養病,需要什麼儘可告訴寶珠或者綵鳳,讓她們回了我,必定都如了你的願。”
金靈靦腆地道:“別的倒也沒什麼,只是上回小姐賞賜我的水晶馬蹄糕十分美味,奴婢想著……”
沈沅鈺和綵鳳對望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就知道你這貪吃鬼,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吃的。想吃什麼儘管列出單子來,只說是我要吃,大廚房那裡自然巴結。”沈昀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宗子,未來的烏衣巷沈府就是小大房的天下了,廚房可不是緊著巴結麼。
金靈被笑得滿臉通紅。她天生就一吃貨,只要有口吃的,真是什麼都無所謂。
就聽見沈沅鈺道:“你現在可還沒說親呢,你可得控制點兒食量,莫吃得太胖了,將來找不到婆家。”
金靈嗔道:“小姐,哪有你這樣打趣人家的?”
沈沅鈺又與她說笑幾句,才問起那日在山上的事情。金靈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道:“小姐,庾將軍待您真是極好極好的。”
沈沅鈺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她兩句好好養傷之類的話,這才轉回了東廂房。
剛坐下就有一個小丫頭進來請她道:“老爺請您去一趟外書房,說是車騎大將軍來了!”
沈沅鈺正自放心不下庾璟年,聽說他來了,登時高興萬分,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只對那小丫鬟道:“前頭帶路!”
到了外書房,就見窗戶大開,沈昀和庾璟年兩人正坐在窗下飲茶對弈。此刻正值盛夏,屋子裡因為擺著冰,因而涼津津的。沈昀的窗外種了一叢修竹,枝葉繁茂,顯出了十分的雅趣。
對弈的這二位都是頂尖兒的美男子。沈沅鈺只覺得萬分養眼,簡直就如同一副百看不厭的風景畫。尤其庾璟年今天穿了一件玄色軟煙羅錦袍,身姿如松地坐在那裡,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沈沅鈺覺得連謫仙老爹都不能搶走他分毫的光彩。
兩位美男說是在對弈,其實心思一直都沒有在棋盤上。沈昀看見沈沅鈺到了,剛招呼了一聲,就看見庾璟年的眼睛黏在沈沅鈺的身上收不回來了。
沈昀咳嗽了一聲,提醒道:“阿年,該你了!”
庾璟年答應一聲,連棋盤都沒看就隨意落了一子,眼睛還是跟著沈沅鈺在轉動。只不過兩天沒有見,在他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兩年那麼長。
沈沅鈺被庾璟年看得臉都紅了,不過卻沒有絲毫被唐突的那種生氣的感覺,反而心裡甜絲絲的。她上前見過了父親,又和庾璟年相互見禮。然後有些明知故問地道:“庾將軍怎麼來了?”
庾璟年道:“近日新得了幾張字帖,想著世伯最喜歡的,就送來給世伯鑑賞鑑賞。”
沈沅鈺看了他一眼,知道投其所好地討好未來的老丈人,很好很好。
沈昀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對小情侶在自己這個父親面前眉目傳情,他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道學,知道庾璟年就是找個機會來瞧瞧沈沅鈺好不好,所以十分大方地將沈沅鈺叫了過來。
沈沅鈺很想問問庾璟年在陳安縣有沒有受傷,可是父親這個大燈泡一點兒迴避的意思都沒有,她便笑嘻嘻地拉著父親的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