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被人笑話,所以一直不願意洪老爺子向外人說起他們的事兒。
兩人都是老人了,也不會想那檔子事兒,每天能見見面說說話就很滿足了,所以洪嬸子依舊是每天早上來,晚上回去。
不過日子長了,即使洪家人沒對外說,這左鄰右舍的眼睛也不是瞎的。
洪老爺子給了文澤才三十張黃骨漿紙意思意思地收了兩塊錢,他自己留下了十張,“你以後想要這玩意兒,你就去縣城的沐中巷找一個姓楊的老傢伙,他家有的是,不過他不要錢,只要票,而且是糧票。”
一斤糧票二十張。
文澤才默默記下。
他自然沒在洪家吃飯,現在時間還早,辦完事情後得去書店幹活,向洪老爺子解釋完後,文澤才揣著那三十張黃骨漿紙去了鎮上賣成衣的地方。
沒有布票買衣服就會貴很多,可文澤才現在也沒地方去找布票,只能先用錢買,他給田秀芬和曉曉挑了兩件夏衣,給自己也拿了一件,一共花了十五塊錢,加上洪老爺子那裡的兩塊,一共花了十七塊錢。
早上田秀芬給了一塊,楊先碧給了一百,一共是一百零一塊,現在還剩下八十四塊。
也是一筆鉅款了。
文澤才享受著暖洋洋的陽光,嘴角微微上揚。
田秀芬和周春華一塊兒去後山找柴火,現在天氣暖和了,幹樹枝也沒了水汽,正是撿柴火的好時候。
“看你這春風得意的樣子,”周春華一邊讓田秀芬往自己指著的方向走,一邊瞅著她紅彤彤臉蛋調笑道。
田秀芬連忙別開臉,“別取笑我。”
“誰取笑你了,我是羨慕你們感情好,”周春華的語氣帶著感慨,“想想看,誰能猜到文知青能夠浪子回頭呢。”
田秀芬將揹簍和鐮刀放下,“別說我了,聽周嬸子說要給你相看物件,你咋不去啊?”
周春華臉一紅,她的揹簍放在田秀芬揹簍的旁邊,“那天隊裡不是有事嗎?我走不開。”
“你騙人,”田秀芬戳破她的謊言,“我問過我爹,他說根本沒叫你做什麼你娘早就跟我爹說過那事兒了。”
“啊?!”
周春華聞言臉上一片驚慌,“完了,我還以為我娘沒去找隊長呢,難怪我那天給她說有事走不開時,她的臉色特別難看,還把我罵了一頓。”
田秀芬見此微微一笑,“春華姐,你到底怎麼想的?”
周春華一屁股坐在石塊上,原本總帶著堅強的面容此刻也很迷茫,“不知道。。。。。。。。”
“你還想著。。。。。”
“我沒有。”
周春華打斷田秀芬的話,她轉頭看向對方,眼底帶著認真,“自從你哥哥結婚後,我就沒有那種心思了,好聚好散我是明白的,我只是遇不上我中意的。”
說完她便嘆了口氣。
田秀芬正想說話時,一道尖細的聲音便從她們身後傳來,“我說是誰在前面嘰嘰喳喳的呢,原來是記分員和田同志啊。”
周春華和田秀芬連忙回過頭,只見張三媳婦和楊豔菊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
“呵,我說是誰在後面叫呢,”周春華一臉嫌棄,“原本以為是兩條野狗,沒想到是楊同志你們啊。”
楊豔菊雖然不掀文澤才的之前的事兒,可對於田秀芬和周春華,她卻不怕的,“說誰是野狗呢!”
“說你,”周春華拿起鐮刀對著她們惡聲惡氣的,“有本事偷聽,沒本事捱罵?我呸!”
張三媳婦臉色微紅,她和楊豔菊之前本沒有在這裡的,是因為剛才看見田秀芬她們往這邊走,所以偷偷跟過來,周春華說的沒錯,她們確實偷聽了,可惜山風太大,啥也沒聽見。
楊豔菊一看見對方拿起鐮刀便慫了,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去年有人舉報周春華和別人鑽小樹林,結果周春華直接拿起刀把那人的手臂劃了道口子,那臉上的狠色可不是假的。
要不是人拉著,那人的手肯定就毀了。
“誰、誰偷聽啊。”楊豔菊心虛。
田秀芬拉住周春華,“小心上當。”
楊豔菊盯著周春華這記分員的位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春華冷笑一聲,正準備和田秀芬換個地兒時,村民甲慌慌張張地大叫著張三媳婦。
那聲音充滿了焦急。
張三媳婦連忙對他招手,“我在這呢!咋地啦?”
村民甲看見她後大聲吼道,“張三被石頭打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