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的縫隙照在戴南南臉上,使得他神情越發模糊看不清楚,白爺不知道戴南南要和他說什麼,他覺得也該是兩人好好談談的時候了。
他思路很清晰,邏輯分明的認為應該是討論一下兩人隔閡的事情起源————戴維南那天稀裡糊塗的吻和表白。
他也想知道到底戴維南心裡是怎樣想的,也許那天是一場誤會,戴維南喝了酒,什麼話都有可能說,什麼事都可能做,也許他口中的‘喜歡’就像是喜歡某個明星,喜歡某個地方,像個朋友一樣的喜歡。
那天擦槍走火的那個吻也可能就只是戴維南暈暈乎乎沒發覺他親的人是自己。
白爺心裡對戴維南也有著歉疚,畢竟從返校開始自己就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是自己在逃避這個問題。
這時候戴維南把他叫出來,他也沒有什麼異議。
戴南南看著白爺的臉,心裡還是有些發虛,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和白爺這麼好好地面對面地說說話了。
舔了舔嘴皮,張口出聲質問,“你換座位怎麼不和我說啊!!”
戴南南出了聲就覺得自己輸了底氣,本來應該很有氣勢的!!
怎麼聽起來那麼可憐委屈啊!!
白爺微微愣了愣神,他以為戴維南想要說的是那天的那個誤會。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委屈的埋怨。
白爺是有點覺得抱歉,但當時兩人正在冷戰,換得又急,自己也就沒說,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件事,覺得怎樣解釋都成了藉口,只說了一句,“抱歉。”
白爺平靜的一句‘抱歉’。
南南的心頭又插了一刀,好疼啊!
南南希望白爺能解釋點什麼,就算是現編的爛理由也可以,至少製造出‘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忘了給你說’的假象,可是白爺就這麼一句‘抱歉’,直接就承認他做錯了,承認著他原本就是不想和自己做同桌的。
其實事實戴南南自己也想過,就是很簡單。
白爺不想和他坐同桌了,白爺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當然不會和他商量,白爺真的覺得他很噁心,白爺躲他都來不及。
好了,現在白爺自己都不想為自己辯護了,他戴南南幹嘛找出一個又一個的理由說明替白爺辯白。
戴南南低頭不說話,覺得鼻子一酸。
想等著現在這一陣子想哭的感覺平靜下去再說點什麼。
白爺沒看出戴南南的傷心,但是南南的沉默讓他有些愧疚,這種感覺縈繞在心裡讓他很不舒服,默默思索了一遍,自己剛才道歉有什麼不對的嗎?
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白爺看著低著頭的南南,額前的劉海遮住光,顯得有些委屈傷感。
過了一會,戴南南吸了口氣,抬起了頭,“白諾頓,你···是不是可討厭我?”
哈,多麼諷刺的問句。
他這樣被團委哭著質問過。
他當時還吐槽,這是一個多麼欠缺情商的問題。
縱使白爺真的特別討厭,也不會大大方方地告訴自己說,‘我就是討厭你。’
可是,有的問題,一旦站在問話人的角度,就可以理解了那種心情。
他想聽到的,不是一個有關於‘是或否’的答案。
而是有些卑微地期冀著一個否定。
對方自然隨意甚至於敷衍的一個否定,卻可以給自己心裡點一盞燈,給自己打一記強心劑,讓自己相信,兩人的關係還沒到一個負面的程度。
意料之中的答案,“沒有,你別多想。”
戴維南皺著眉,咬著嘴唇,猶豫著還是開了口,“那你喜歡我嗎?”
說完卻不逃避白爺的眼睛,大大方方地面對著白爺,看著他的眼睛,希望能看出稍許讓自己鼓舞的答案。
白爺被這麼看著,心裡又晃了神,莫名就想起了那天他迷離的眼也是這麼正式地望著自己,他當時說的是,‘白爺,我喜歡你。’
白爺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他甚至沒有正式地問過自己。
應該是潛意識覺得不可能就不再去想,可是此刻讓他回答“不喜歡”,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想要找一個說法可以不傷害戴維南,又能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
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任何的話語來表明自己真正的內心。
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一朵娘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