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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周天迴圈所帶來的極度痛苦。

一周天。

二週天。

三週天……

……

“地支十二週天”突破!

葉藏進入了聚氣大成境界!

但元氣周天迴圈卻沒有因此停止,而是依然在繼續!

葉藏心中的急切,已經抵達了最高地步——如此下去,許璟不惜代價,用元氣灌頂的方式強行提高葉藏的煉氣境界,會導致極為嚴重的後果。

輕者,功力盡失,重者,立斃當場!

葉藏現在渾身都動不了,只能望著許璟,而許璟在這短短片刻的時間內,竟然像是老了十歲都不止!

額頭溝壑、眼角皺紋、鬢尖白髮……

**白頭已經不能描述許璟此刻的變化,只能說是片刻之間,十數年光陰如逝水飛去,轉眼之間,許璟的生命力已經透支至幾近枯竭。

葉藏口不能言,但心中自省。

元氣迴圈依然繼續。

許璟見葉藏望向自己,疲憊而憔悴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笑顏,似乎在安慰葉藏,不必心焦。

而葉藏一雙眼睛中,卻已是熱淚滾滾,滴滴男兒淚灑下,心中悽苦悲憤,自不可言。

第十八章 孔曰成仁

孔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而於吉手中的這寸布帛之上,則寫著“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而今往後,庶幾無愧。”

這是許璟的絕筆。

時間,已經是三天之後。

這二十四個字,大意是:孔子說過“成仁”,孟子說過“取義”,只有把應做的事做到底,才能成為一個志士仁人。能做到仁至義盡,我心中也就沒有什麼可愧疚的了。

許璟終是放過了那盜太平令的女子,並且以身為阻,擋住了太平道的追兵。

不過,對於唐周,許璟即使不能殺,也能下手重傷,使其無法繼續追擊,不過,後來趕到的蕭麟,乃是于吉親傳弟子,許璟再下重手,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至少,于吉對許璟有救命之恩,太平青領道也非是直接打算造反作亂。

但話又說回來,天下之大勢,許璟也是看得明白。太平道是意欲反了大漢的蒼天,卻不管是張角還是太平道,都並非是造成眼前大漢天下民不聊生的現狀的罪魁禍首。

天下之危,在於朝堂。

誰家的天下,終歸都是毀在自家的手裡,外人覬覦,只是外因而已。

對於于吉“暗中操控,以待天時”的做法,許璟主觀上難以接受,但客觀上,依然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亂世求存、乃至爭霸的良策。

所以,許璟為了那一枚被盜的太平令,而被迫表明的立場,於大義無損,卻於小節有虧。

大義者,天下蒼生;小節者,個人恩義。

全大義卻負小節,怎麼辦?

許璟用自己的生命,給了于吉一個交代。

沉默良久,于吉終於將手中的絕筆信放下,將視線緩緩移到書案對面跪著的少年人身上。

屋內陳設,透著一股復舊懷古之氣。胡榻、書案、茶几,皆用深色木料,雕紋刻花均透著古意,屋子四角擺著蟠虯香爐,徐徐冒著令人沉醉的香氣,外界的光線透過窗孔射在氤氳煙氣上,更顯室內清幽雅緻。

于吉頭戴仙冠,身披一件青色道麾,盤坐於胡榻之上,于吉鬚髮皆白,容顏卻是如同青壯,正所謂鶴髮童顏,頗有仙姿。

而數米之外的地板上,則跪著一人,正是葉藏。

兩人之間,隔了一架書案。

書案正中,放了一柄劍,兩本書,正是許璟的鏡花水月劍,還有《渡雲功》、《劍氣縱橫訣》,案左也有一小爐薰香,徐徐飄騰而上的煙氣,如同簾子一般,將兩人隔開。

于吉望了葉藏一會,終於開口,“公浩仙解之前,還說了什麼。”于吉問道。

對於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師父,葉藏僅有過一面之緣,那便是于吉幫自己移魂換軀,給了自己現在這副天羅軀的那一晚,之後,許璟教授葉藏文武諸藝,而卻再也未有和于吉會面過。

光從語氣之間,葉藏根本聽不出于吉心中悲喜,甚至連情緒的波動,都難以感知。

葉藏一時間也猜不透于吉是故作鎮靜,亦或是生性涼薄如此,想了一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