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罰就罰奴婢,是芸兒過的錯。”
寶七都不知道是該讚歎這丫頭反應迅速一片赤誠,還是感激這丫頭三番四次為自己挺身而出了。
祁老爺聽完芸兒的話,自然沒有責備她,而是掃了一眼低頭站在旁邊的寶七,一如方才的沉穩道,
“既然二人都病了,那就有勞公孫先生,為我這兒媳也看一看吧。”
寶七第一次被稱做兒媳,竟覺得有些親切,連忙傾身行禮,表示答謝。
公孫先生還了一禮,對著木椅做了個請的姿勢,恭謙道,
“少奶奶,請就座。”
一看完脈,公孫先生不過思慮片刻,便起身恭敬道,
“少奶奶是體寒過虛之症,看脈象當是飲食不當所造成,待老朽稍後開幾服藥,調養數日便可,期間還當注意飲食才好。”
祁老爺並未再多過問,只說了聲全聽先生的,又詢問了一下祁容的病情,便和公孫先生一道離開了。
籠在屋內的緊張終於散開,寶七無力的撐著頭,眼睛卻分外有神的盯著芸兒。
芸兒低頭躲閃著寶七的目光,終於在躲不下去的時候,放棄的垂下了頭。
祁安則很不仗義的悄悄站到外屋,低頭不語。
寶七無奈一笑,帶著幾許自嘲道,
“分明是你在幫我,現在反倒像是你欠我一般了。”
芸兒輕聲無言,
“少奶奶……”
寶七輕和的打斷芸兒,
“我只想知道,今日在良園,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芸兒抬頭,正好看到寶七望向自己,眸色含憂,又帶著幾分期待和請求,病容未褪,竟比剛來時消瘦了幾分。
張了張嘴,芸兒將寶七如何從良園回來的事又說了一遍,不過還是小心弱化了凌�木僦埂�
只是說道回府看完郎中的地方,芸兒還是停了一下,見寶七依舊認真聽著,並無半分異樣之情,才繼續道,
“隨後,表小姐便到了。”
寶七聽罷,並未接著芸兒的話,而是繞了回去,
“那大夫,可有說患病的原因?”
許是想到了寶七早晚會問這些,芸兒的反應還算淡定,不過依舊如實稟告,
“郎中只得知少奶奶近日食用珍珠粉,說是珍珠粉性涼,胃寒之人,恐怕不宜多食……至於……”
“至於什麼?”
“至於其他,大夫並未多說,只是表小姐得知情況後,反問少奶奶可有吃其他性寒之物,導致胃寒之症,夫人才差人去廚房檢查,說是誤會一場……”
說到後面,芸兒也有些說不下去,更是有些不敢看寶七的臉色,連她都能聽出來的問題,她不知道寶七能不能聽出。
在寶七的示意下,芸兒還是將當時的情況,詳細的描述了一番,便有些不安的等著寶七的反應。
寶七勉強坐直了身體,只淡淡的看了芸兒一眼,唇角淺笑,微微一勾,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便好,千萬不要傷了和上官小姐的感情,更不要讓夫人為難,可能是我進府之後不夠適應,才患上的胃寒之症,豈能責怪他人,大家還是要把精力,多多放在照顧大少爺的身體上面才好。”
芸兒聽罷,怔了一下,竟未能看出寶七的心思,對方的回答居然也這般面面俱到,忙道了一聲是,起身去扶寶七到床上休息。
寶七看到暈睡的祁容,還是猶豫了一下,腳下一動,朝著外面走去。
芸兒跟上,扶著寶七穿過外屋,直接到了對面的書房。
寶七記得,若是沒記錯的話,上次在這裡似乎掃到過一些醫書,心裡想著,身體便已經不由自主的朝著書閣移去。
芸兒擔憂的攙著寶七,看了一眼面前的書架,
“少奶奶,可有什麼需要芸兒幫忙?”
寶七眼睛盯著書架,非常輕緩的搖了搖頭,聲音低淺道,
“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寶七離開芸兒的攙扶,徑直朝著書架的最左邊走去,抬頭,低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兒,便已經看過整個書架的一半。
芸兒不知道寶七在找什麼,只好站在書房前候著,讓自己既能看到臥室的情況,又能隨時聽候書房內的吩咐。
寶七整整找了一個書架,才最終在最右邊的倒數第二排看到一摞厚厚的醫書,整齊的擺放在書閣間,看樣子,主人已經翻看過很多遍了。
纖細的指尖翻過每一張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