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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部分

。”

戴獨行道:“不敢不敢。”

楚留香忍不住道:“但前輩又怎會怎會”

戴獨行道:“你是想問我,要飯的怎會改行賣起餛飩麵來了。是麼?”

楚留香也笑了,道:“在下實在有些奇怪。”

戴獨行嘆道:“本幫弟子鶉衣結髮,為的本是隱入紅塵,做事也較方便些,誰知近年來情勢竟變了。江湖中人見到要飯的,反而覺得分外扎眼,是以現在以要飯的姿態行走江湖,非但得不到方便,反而會惹麻煩。”

楚留香道:“不錯,久聞前輩嫉惡如仇,最喜歡打抱不平,是以常年遊蹤不定,甚至遠去窮荒,就為的是要看一看人間有什麼不平之事,假如有人能看得出前輩的身份,前輩只怕就連一件不平之事也看不到了。”

他笑著接道:“因為有膽子敢在‘萬里獨行’眼前做壞事的人,天下還沒有幾個,方才那畫眉鳥若知道賣餛飩麵的就是‘萬里獨行’,只怕也早已溜之大吉。”

戴獨行微微一笑,又嘆息著道:“老朽遠遊南荒歸來,便聽得本幫所發生的不幸之事,若非楚香帥仗義援手,本幫數十年的聲名便難免要毀在那叛徒手中。

楚留香笑道:“在下也正和前輩一樣,是天生好管閒事的脾氣。”

戴獨行含笑道:“好啊!真希望江湖上多幾個能像楚香帥這樣愛管閒事兒的人啊!方才乍一看還沒看出是風流倜儻的楚香帥,還是那‘畫眉鳥’說的真是老眼昏花了!唉!”

“前輩無須自責!”,楚留香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狽樣,苦笑著搖頭,目光閃動,忽然問道:“前輩久走江湖,可曾聽說過‘畫眉鳥’的來歷麼?”

戴獨行道:“這也正是老朽覺得奇怪之處,看那畫眉鳥的輕功,雖不能與你楚香帥相提並論,但在江湖中,已可說是一等一的身手,本應在武林中享有大名,但“畫眉鳥”這名字,老朽偏偏又從未聽說過。”

楚留香皺起了眉,道:“這人難道只是個初出道的人物?但看他行事之老辣周到,卻又絕不像是個雛兒呀!”

戴獨行道:“依老朽看來,此人只怕是個久已成名的江湖老手改扮的。‘畫眉鳥’這三個字,只不過是他的化名,而且此人說不定還是楚香帥的相識,是以才不願被楚香帥看到他的本來面目。”

楚留香道:“我也早已想到這一點了。所以才逼他將蒙面的黑巾掀起來,但我卻又實在想不出我的朋友中有這麼一個人。”

戴獨行道:“還有一點,老朽也覺得很奇怪!”

楚留香道:“噢!”

戴獨行道:“此人既無害楚香帥之意,為何要引出香水來追他呢?”

楚留香眼睛轉了轉,笑道:“小把戲!調虎離山之計而已!”

戴獨行沒聽懂。微微蹙眉,道:“什麼調虎離山之計?”

楚留香笑得更歡暢了,道:“他們卻是忘了,我楚留香最多算是一隻病貓!可在那客棧當中卻是有一隻真正的猛虎哦!也罷!這一晚上,也應該會有所收穫的!”

戴獨行被楚留香笑的莫名其妙,卻見楚留香抱拳拱手。施了一禮便飛也似的走掉了!

客棧。

窗子沒有關,貓已死了,一陣寒風捲入了窗戶,捲起了桌上的紙條,吹熄了燈。

這屋子有燈光時已是那麼黯淡淒涼,此刻驟然黑暗下來。就更顯得說不出的悲慘蕭索。

鄰院隱約有歌聲傳來,唱的彷彿是李後主的詞曲。作客異鄉,投宿逆旅,在這冷清清的雨夜裡,喝一杯淡淡的竹葉青,聽聽抱琵琶的歌妓唱兩曲動人的小調,本是人生難得幾回享受。

可是她們為什麼偏偏要唱李後主的詞呢?難道這些人前強笑。揹人彈淚的女孩子,要將心裡的哀怨,藉這亡國之主的悽婉之詞唱出來麼?

韓文就和桌上的死貓一樣,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他此刻的遭遇,是否也和那絕世才人,末路王孫有幾分相似呢?

就在這時,突有一條人影掠到窗前。這人也穿著一件極緊身的黑衣,臉上也有黑巾蒙面,行動之間,就如狸貓般輕捷無聲。他背上以十字帶綁著個劍鞘。長劍卻早已抽了出來,隱在肘後,一反手,劍鋒便可取人咽喉。

但他並沒有掠入窗戶,只是伏在窗下。靜靜傾聽。只聽韓文的呼吸聲有時微弱,有時沉重,微弱時如遊絲將斷,沉重時卻又有如牛喘。

這黑衣人聽了半晌,一雙炯炯有光的眼睛裡,露出滿意之色,他已聽出韓文的病勢非但沒減輕,反而更重了。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