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丞在不?去告訴他,就說我來了!”
口臭兄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往裡面跑。侯建深吸一口氣,左右看看,冷清的街道從這頭望到那頭。這才邁步進了劉家的大門。
劉文正在屋裡生氣,罵人和打人的聲音在院子裡都聽得清清楚楚。口臭兄進去之後,七八個家丁奴僕小跑著從裡面出來。
劉文親自出迎:“候兄今日如此有空,竟然來我這裡?還不趕緊倒水?”
“來點茶就行!”
現如今喝茶已經成了溫水最流行的社交規矩,據說成都的不少商賈也開始在聚會的時候喝茶了。
劉文的臉色不喜:“我這裡可沒茶!要喝茶去老君觀!”
侯建無奈的搖搖頭:“行了,不喝了!剛在老君觀喝了,說事情,義父在嗎?”
“你剛從老君觀回來?”劉文一愣:“在,裡面請!”
劉堂盤腿坐在榻上,他不喜歡這東西。自從上次在侯建家坐過太師椅之後,覺得還是那玩意坐著舒服,腿不麻,腰不疼。可惜劉家拉不下臉去買一套,就只能將就了。
老頭子還是那麼精神,一邊看書,一邊琢磨擺開的圍棋。侯建進門施禮:“侯建拜見義父!”
劉堂呵呵一笑:“你來了,起來,坐!今日你去老君觀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可是打聽到了什麼事情?”
侯建點點頭:“打聽到了一些有關蘇任給田汀�欠廡諾哪諶藎�渲洩�磺3妒��甑鈉咄踔�遙�飧鏊杖尉谷荒艽又腖柯砑V薪���慮椴虜飧銎咂甙稅耍�筆蔽葉加械悴桓蟻嘈擰!�
“哎!此事是我和你父當年做過最糊塗的一件事,現在想想,七王雖然勢大,卻各懷心思,就是一盤散沙,豈是朝廷對手,雖然懸崖勒馬,還是晚了一點,與那前一代淮南王劉長有了些瓜葛,後來劉長事敗,在他進川之前做了些補救,為時已晚,才留下了一些話柄。”
“太皇太后這次動怒,恐怕也是知道了什麼,這一次我們劉家凶多吉少呀!”劉堂有些疲憊,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朝廷沒有證據,蘇任也拿不出證據,他們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劉文咬牙道:“就算他們要動我們,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七王都不能弄成的事情,你覺得我們有希望?”侯建鄙視的看了劉文一眼。
“就算沒有希望,自保總該可以吧?大不了我們去夜郎,在那邊一樣可以重起滇國!”
劉堂搖搖頭:“當初或許可以,現在恐怕不行了!蘇任去了武陽兩月,便將劉安的兒子劉宏送了回來,現在的武陽已經成了蘇任的天下,我們的人送來的訊息,蘇任正在給武陽城主訓練守備軍,就是為了對付我們!他一早就看出了我們的後路,此子處處算在我們前面,當初讓你去結交與他,你就是不肯,還是侯建從中斡旋,要不然我們就徹底被動了。”
“義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還是想想怎麼化解現在的危機才是,等到大行令到了溫水,咱們就只剩下引頸就戮了!”
“你有什麼辦法?”
侯建看了一眼劉文,欲言又止。
“說吧,都這麼時候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我聽說沖虛道長回來了,不如……”
“這老東西竟然還敢回來!父親,我這就帶人去把老東西抓來,給我兒陪葬!”
“夠了!一點腦子都沒有!”劉堂用柺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地面:“就知道你的那點私仇,我看我死了這個家遲早毀在你手裡!我現在還沒死呢!聽侯建把話說完,現在首要任務是活著,然後才能報仇,聽明白了沒有?”
劉文被罵了一頓,低著頭不敢再出聲
。侯建接著道:“我的意思是找找那個沖虛道長,這人以前受過咱們的恩惠,這麼多年多少有些情義,何況劉兄的小兒被他醫死,咱們也沒對他和老君觀咋樣,只要他能勸勸蘇任,哪怕起不了大作用,小作用還有有的。”
“不可!絕不可!”一聽要用自己小兒子的命去換,劉文再次暴起。劉家為了重起滇國,家中子侄賠了七七八八,劉文娶了七八個小妾,才生出這麼一個兒子。向來看的比眼珠子還金貴,並非劉文大度,其實是沖虛老道跑的太快。這一次既然回來,這個仇豈能不報。沒了這個兒子,劉家就斷了香火。
劉堂也不想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難道就沒有旁的辦法了?這老道害的我們劉家斷了香火,這仇不共戴天呀!”
“可惜石滿柱那個叛徒,竟然被人家輕易收買,要不然殺了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