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小徑上有多少條溝黃海都歷歷在目。
當黃海趕到大黃村時,他還是成了血人,一路上黃海摔了十二跤,頭破了,門牙磕飛了,遍體鱗傷。沒有人還能看出這還是個新郎官,黃海的一身新衣未成妝扮已經破碎。
黃海顧忌不了這些,他甚至不及招呼騎上了大黃村一個同學的破腳踏車,衝向了鄉派出所。
那時,黃海毅志裡只有一個信念在支配著他,報案。
同樣的一往無前,黃海的冷靜和他父親的衝動成了鮮明的對比。兩者目的一致,結果卻截然相反。
當黃海的嘶喝響徹鄉派出所大院時,鄉派出所的駐紮人員還在酣然入夢,黃海的嘶喝和他的聲嘶力竭在這個平靜的早上象劃過天空的747飛機,巨大的轟鳴聲碎了寧靜。
由於離縣城遠,碰巧還不是禮拜,派出所正式和非正式人員都在崗,那座樓的二層裡響起了一遍腳踏木板的紛亂急促聲。
缺了兩顆門牙的黃海,敘述事情的經過是清晰簡潔的,竟管漏風有點口齒不清,但派出所所長和指導員還是聽明白了。
兩個人都是在公安戰線幹了十多年的老同志,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想到了八連的持槍劫匪。
正是有這兩位謹守職責的老公安的高效率,使圍捕成了可能。
正是那天的分工極其明確,使一貫拖泥帶水的工作效率發生了質的飛躍,所長主外,指導員主內,附聯著鄉政府、武裝部都動員了起來。往外界通告的電話在這之前已經打出去了,最近兩個鄉鎮的派出所人員正向此雲集。
黃海躺靠在派出所的大門下,人畢竟不是機器,黃海要暈過去了,一個戶籍警正端著杯水喂他。時間正一分一秒的在流逝,黃海內心焦急萬分。
還能行嗎?所長問黃海,所長四十七八的年紀,也是個退伍軍人,那年月很多當兵的軍人進了公安系統。
行!黃海掙扎著起身,戶籍警扶著他起身,所長說,上車,給他簡單的處理下傷口。
三開門的吉普擠進六個人後已經是十分擁擠了。路況還不好,顛簸的厲害。黃海的傷看似嚴重,其實沒大礙,除了頭上的豁口,幾乎都是些無關要緊的擦傷和扭傷。之所以黃海禁受不住,原因在於這一早所受的打擊太大了。
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今後的日子,他父親表叔都死了,此時黃海不知道範老三正在通往鄉醫院的山路上,範老三生命垂危。
大喜大悲,一字之差,生死輪迴。黃海內心生出了無力的感覺。
一切都改變了,甚至回不去了。強悍的是命運,黃海一生最大的挫敗始於這個清晨,是開始不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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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三步倒和劫匪4
陽光很烈,一天最炎熱的時候還沒有開始。
一條沙土路寬闊,派出所的吉普車停在了一座懸空的渠道下,渠道下的山窪裡兩間屋,是個小賣部。
由於地形的原因,兩面來車不近了根本沒法看清渠道下的吉普。第一道簡易的佈防初始,隨即槍戰爆發。
從鄉政府那個方向過來的一輛碰碰車其實沒有任何的特別,一切都是例行公事的檢查,那輛車離著四五十米,就是這個地形的視野範圍。
這條路一面土山,地勢並不險要,另一面是落差不大的一遍田野,禾苗綠意蔥蔥。
碰碰車速度慢了下來,一條臂粗的毛竹橫擱在道中間,所長正在小賣部前吃早點。還有副所長及一名幹警,另一位是戶籍警和兩名聯防人員。
靠牆的是黃海,黃海頭上的摔傷止住了血,紮上了一條白毛巾。
黃海沒吃,他吃不下,他甚至不敢回想發生在清晨的那一幕。
碰碰車引起了轉移了黃海的目光。
這是佈防後第一輛臨檢的車。也是這個早晨為數不多開往縣城的車之一。
停車,一名幹警隔十幾步叫,接受檢查。
黃海掙扎著起身,竟管頭上疼的厲害,那個信念依舊支撐著他,他覺得他能認出罪犯來,那兩個罪犯實在是形象太鮮明瞭。
就在這時,槍響了。
陽光裡幹警仰天摔倒,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慣胸而過,他感覺不到痛,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已的摔倒,那棵罪惡的子彈穿過了心臟。
此後,槍聲大作,兩名罪犯從容的下車,光頭佬手中的半自動噴吐出火苗,小賣部門前一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