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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治劇守邊方略。具有知己之分,故力為之表暴如此。考《宋史》載徵儂智高事,亦於《狄青傳》為詳,而《沔傳》頗略。然此書備見於《宋史·藝文志》、陳振孫《書錄解題》,當時皆不以為誣殆,殆必有說。是亦考史者所宜兼存矣。

(案:削平寇亂之事,宜入《雜史》。然此書為表孫沔之功,非記儂智高之變,故入之《傳記類》中。)

△《驂鸞錄》·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宋范成大撰。成大字致能,號石湖居士,吳郡人,紹興二十四年進士,孝宗時累官權吏部尚書、參知政事,進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卒諡文穆,事蹟具《宋史》本傳。此編乃乾道壬辰成大自中書舍人出知靜江府時,紀途中所見。其曰《驂鸞》者,取韓愈詩“遠勝登仙去,飛鸞不暇驂”語也。書末有云:“若其風土之詳,則有桂海《虞衡志》焉。”考《虞衡志》作於自桂林移帥成都時,其初至粵時未有也。則此書殆亦追加刪潤而成者歟。中間序次頗古雅。其辨元結《浯溪中興頌》一條,排黃庭堅等之刻論,尤得詩人忠厚之旨。其載仰山孚忠廟有楊氏稱吳時加封司徒竹冊尚存,文稱寶大元年。又稱向得吳江村寺石幢所記,亦以寶大紀年。因疑錢氏有浙時或曾用楊氏正朔。以此二物為證。然考之於史,錢、楊屢相攻擊,互有負勝,其勢殊不相下,斷無臣事淮南之理,而楊氏亦自有武義、順義、乾貞、太和諸年號。其吳越之寶大,正當順義四五年,亦不應有一國兩元之事。成大所見,或出自後人偽造也。吳任臣作《十國春秋紀元表》,於此事不加辨證,當由未檢此書歟。

△《吳船錄》·二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宋范成大撰。成大於淳熙丁酉,自四川制置使召還。取水程赴臨安,因隨日記所閱歷,作為此書。自五月戊辰,迄十月己巳。於古蹟形勝言之最悉,亦自有所考證。如釋繼業紀乾德二年太祖遣三百僧往西方求舍利貝多葉書路程,為他說部所未載,頗足以廣異聞。又載所見蜀中古畫,如伏虎觀孫太古畫《李冰父子像》,青城山丈人觀孫太古畫《黃帝及三十二仙真》,長生觀孫太古畫《龍虎》,及玩丹石寺唐畫《羅漢》一版,皆可補黃休復《益州名畫記》所未及。又杜甫《戎州詩》“重碧拈春酒”句,印本“拈”或作“酤”,而成大謂敘州有碑本乃作“粘”

字,是亦注杜集者所宜引據也。

△《入蜀記》·六卷(光祿寺卿陸錫熊家藏本)

宋陸游撰。遊字務觀,號放翁,山陰人。佃之孫,宰之子。初以蔭補登仕郎。

隆興初,賜進士出身。嘉泰初,官至寶謨閣待制。事蹟具《宋史》本傳。遊以乾道五年授夔州通判。以次年閏六月十八日自山陰啟行,十月二十七日抵夔州。因述其道路所經,以為是記。遊本工文,故於山川風土,敘述頗為雅潔,而於考訂古蹟,尤所留意。如丹陽皇業寺即史所謂皇基寺,避唐玄宗諱而改;李白詩所謂新豐酒者地在丹陽、鎮江之間,非長安之新豐;甘露寺很石、多景樓皆非故跡;真州迎鑾鎮乃徐溫改名,非周世宗時所改;梅堯臣《題瓜步祠詩》誤以魏太武帝為曹操;廣慧寺《祭悟空禪師文》石刻保大九年乃南唐玄宗,非後主;庾亮樓當在武昌,不應在江州,白居易詩及張舜臣《南遷志》並相沿而誤;歐陽修詩“江上孤峰蔽綠蘿”句,綠蘿乃溪名,非泛指藤蘿;宋玉宅在秭歸縣東,舊有石刻,因避太守家諱毀之,皆足備輿圖之考證。他如解杜甫詩“長年三老”字及“攤錢”

字,解蘇軾詩“玉塔臥微瀾”句,解南方以七月六日作七夕之由,辨李白集中《姑孰十詠》、《歸來乎》、《笑矣乎》、《僧伽歌》、《懷素書歌》諸篇,皆宋敏求所竄入,亦足廣見聞。其他搜尋金石,引據詩文以參證地理者,尤不可殫數。非他家行記徒流連風景,記載瑣屑者比也。

△《西使記》·一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元劉鬱撰。鬱,真定人。是書記常德西使皇弟錫裡庫軍中,往返道途之所見。

王惲嘗載入《玉堂雜記》中。此蓋別行之本也。《元史·憲宗紀》,二年壬子秋,遣錫喇徵西域蘇丹諸國,是歲錫喇薨。三年癸丑夏六月,命諸王錫裡庫及烏蘭哈達帥師徵西域法勒噶巴、哈臺等國。八年戊午,錫裡庫討回回、法勒噶巴,平之,擒其王,遣使來獻捷。考《世系表》,睿宗十一子,次六曰錫裡庫,而諸王中別無錫喇。《郭侃傳》,侃壬子從錫裡庫西行,與此《記》所云壬子歲皇弟錫喇統諸軍奉詔西征凡六年,拓境幾萬裡者相合,然則錫喇即錫裡庫。因《元史》為明代所修,故譯音訛舛。一以為錫喇,一以為錫裡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