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疏肯不肯割愛?”
“九哥喜歡就拿去好了。”
告別了秦嵐疏,回到家,關上書房的門,慕北馳腦海中對比著少年和洛雲息的異同。若不是秦嵐疏說破,自己是怎麼也不會把這兩人聯絡起來。可仔細揣摩,又覺得確實有點像,特別是洛雲息無意間流露出的英氣,和這少年如出一轍。一個人十幾年的變化真有那麼大?他鋪開紙研好磨,照著腦海中的印象畫起來。邊想著,那人這會在做什麼呢?
☆、狎妓、雕花、賞風景
洛雲息正拿著筆伏在書案上,畫圖紙。答應慕北馳做的東西,到家就著手準備。他平日裡在別院空閒多,沒人來的時候總會雕些小玩意打發時間。只是雕了又隨手毀了,或者劈成碎柴填爐灶,總之就是沒人見過完成品的樣子。因此,誰也不知道他的手究竟有多巧。洛璟言每次都惋惜不已,但是既然四叔不說,他也不多問。
“四叔下午都做了些什麼,我看書房裡堆了幾塊木頭。”晚膳時,洛璟言問道。新居人少,飯桌上就他們倆,沒那麼多規矩。洛雲息夾了塊八寶魚放到洛璟言碗裡,道:“準備做個奩匣,你慕大哥要。”“真的?那敢情好,我早想完整的看次四叔做的東西,每次看到一半就不知被你扔哪了。四叔都沒給我做過。”
“你也要?有喜歡的姑娘了?”洛雲息淡笑道:“都知道要送東西了。”
“沒有!”洛璟言急忙解釋,“不要裝首飾的,隨便什麼都行,我就想有件四叔做的東西。”
“回頭給你弄個小兔子擺著。”
“四叔偏心。”
叔侄二人有說有笑,把“食不言”的教誨踢到桌子角。吃過飯洛璟言去書房看賬本,消化日間學到的東西。洛雲息對著圖紙擺弄木塊。屋裡點著兩個炭盆,洛璟言沒一會就開始冒汗。洛雲息見狀悄悄移出去個。兩人個忙個的,互不干擾。
“四叔,你休息吧,夜間寒氣重。聽你不住的咳嗽。”
“嗯,你也早點歇著。”洛雲息回了房。四肢冰冷,忙的時候覺不得,一躺下來,身上七零八落的疼。他熟悉這種痛楚,會伴隨幾個月,直到天氣回暖。
京都的冬天比炎城更難熬。出太陽的時候還稍微好點,趕上連陰天就是場劫難。洛雲息每晚長時間泡在藥湯裡,睡的越來越早,也越來越少。手頭上的活卻沒拉下。白天找塊太陽地曬著,一干就是一上午。他臂力不行,又不肯假手他人,通常是做會歇會。不過看著慢慢成型的物件,心情倒是不錯。
洛雲啟有寫信來,告訴他一切安好,就是自己突然之間多了個兒子,而且已經那麼大了,見面很是彆扭。洛雲息忍不住笑,想著二哥年輕的時候風流帳也不少,反正嫂子沒有生養,也算全了樁心願。璟煦也有信來,叮囑璟言不要給他四叔添亂,勤學上進云云。洛家的家主直接讓人千里迢迢的送了批補品,夾了張字條,就八個字:勤孝謙恭。仔細身子。前四個給璟言,後四個給自己。洛雲息看得心暖,心想真像大哥會做的事。洛璟言見了老大不樂意,老頭子就愛對自己板著臉。
“四叔,父親專門交待我好好照顧你。我白天都在鋪子裡,晚上你又睡得早,都說不上幾句話。你別老悶在家裡,沒事去慕大哥那轉轉也好啊。啊,說起來,我都大半月都沒見著他了。”
何止是你,從遷居之後我也沒見過他。
“你爹什麼時候交待你了?”
“喏,寫著呢。勤孝謙恭,孝字排第二位,明顯是交待我。明日事不多,上午早點結束回來,咱們四處逛逛。問問慕大哥得不得空,叫上吃頓飯。好不好,四叔?我來了快二十天了,還沒玩過京都呢。”
“好。你安排吧。”
泡在藥湯裡,身體的不適被舒緩了很多。洛雲息仰頭靠在桶沿上,想著明天就要見到慕北馳了,有點侷促。那人的懷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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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公子,想什麼呢,那麼入神。莫不是奴家讓公子不開心了?”
“怎麼會,不知道有多少人翹首期盼和巧秀姑娘共度良宵,在下何等有幸,歡喜還嫌不夠。只是想到不能時時見到,不由愁悶。姑娘莫要見怪才好。”
“和那些個粗魯蠻橫的客人相比,像公子這般體貼又俊秀的人奴家心裡也喜歡。可惜淪落風塵,身不由己。”
“姑娘是紅袖樓的頭牌,又溫柔貌美,何必如此委屈自己?不知巧秀可曾想過贖身?在下有些積蓄,若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