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你們就連飯都不給她吃了?!”
“還不快去給琨兒熱牛奶!”聞言,薛志也對著保姆大吼一聲,轉頭趕忙安撫戴染:“今兒個事忙,是我們疏忽了。”
戴染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顫抖著聲音說道:“薛志,你好樣的。我妹妹為你搭上一條命,現在連女兒你也不顧了。琨兒跟著你們豈不是要被活活虐待致死!”
戴染的聲音有些大,戴徵皺眉走到他們身邊。問清原由,戴徵大為火光,一想到孫女的母親不在了,屍骨未寒就已經被餓肚子,以後後媽進了門還不知道要怎麼虐待這個苦命孫女。
戴徵一怒看起來更是威嚴:“琨兒放我那兒養,你們薛家以後和我們戴家再無瓜葛。染兒,我們走。”
說著拉過女兒的胳膊大步向門外走去,薛家老爺不明就裡,慌忙追上來攔住:“老戴,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啊?”
戴徵一甩手,指著薛老爺的鼻子狠狠說道:“薛家對不起我家瑤兒。你們好自為之,出城的時候小心些!”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薛老爺轉頭詢問面色慘白的薛志,後者只是愣愣站在那裡,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戴染抱著孩子跟著上了爹爹的車,心裡一陣悲涼:如果小瑤生的是個男孩兒,薛家恐怕就不會這麼容易放入了吧。
車緩緩開了出去,戴染為難道:“爹爹,琨兒……”
“琨兒養我那裡,我有一口飯吃就不會虧了她。瑤兒命苦,我不能讓琨兒也受苦了。”骨肉相連,戴徵第一次憐憫起那個自己平時都沒重視過的女兒。
他也看見了薛志身邊的那個女人,她的樣貌和染兒有六分相似。當年薛老爺沒有少給他做思想工作想結親,但是他偏愛大女兒,一定要給她找個最好的姻緣,所以從未鬆口。最後,將瑤兒嫁了過去,誰知卻被與自己大姐有六分相似的女人搶了丈夫。她的痛苦有口難言,終是弄得自己抑鬱而亡。
孰是孰非,誰又能說清?只能說,戴瑤是個苦命的人。
戴染並不知道父親心中的糾結,只知道現下琨兒跟著爹爹是最好的決定。
悲苦在無心人眼前散得如過眼雲煙般迅速,薛家的搬遷並未因此事而停留。但在他們走之前被無端徵收了一筆重稅,又被半強迫地捐了一大筆軍餉,到真正離城時已被剝的沒剩下幾個錢了。薛老爺叫苦不已,只能怪兒子不懂事,卻也不敢再多做停留。
外患一解,內部矛盾更加嚴峻起來,兩黨相爭立刻進入白熱化階段。瑞城夾在中間地段岌岌可危,居民連說話都小聲了不少,生怕打個噴嚏都能引發戰爭。
孟家分家終於還是鬧上了檯面。孟老爺那一輩四個兄弟,懷禮和戴染忙了兩週才將家產點清,在四個長輩面前分成了四份。孟大老爺這支分得了主宅和藥房,其他家也分了鋪面和大洋,各自滿意的不得了。
家大業大的孟家在這麼一分之後雖仍是富人,但再也不算首屈一指了。
孟老爺老謀深算,將不好出手但看似值價的當鋪和錢莊分給了其他幾家,自家只拿了藥鋪。他明白,在這個時局下,藥鋪才是源源生錢的金母雞。
第二十七章
分家之後懷禮清閒了不少,只用去照看一下藥鋪,其他時間又恢復了那個瀟灑人間的孟二公子。值此機會,琴姨便更加忙碌地張羅起兒子的婚事來,選了好幾家合適的女子來讓懷禮挑選,卻怎麼也抓不到他人,只好向戴染求救。
戴染無奈地看著桌上鋪成一排的照片,那些女子無一不美,如出一轍的黛眉彎彎,唇紅齒白,一看便知是後期用畫筆添出色來的。她忍不住笑道:“她們都是在一家像館照的吧?”
琴姨嗔怪地拍了她一下:“別打趣,你看誰合適?”
戴染嘟嘴撒嬌道:“我哪兒知道懷禮喜 歡'炫。書。網'什麼樣的啊。他眼光高著呢,原來我給他介紹阮涵他都不要。”
琴姨長嘆一聲:“我看他就是個遊戲人間的主,要是生在前清做個王爺是再適合不過了。”
戴染佯裝幽怨的樣子說道:“那我豈不是要和後宮三千佳麗在懷德面前爭寵?”
琴姨用手絹捂住嘴角笑道:“你們兩個感情好的還用爭寵?你命好,懷德好像都未想過要納妾。不像你那個妹妹……唉……”
說道戴瑤,戴染心中就一陣心酸,忙轉了話題不欲再提。
晚上懷禮回家看見戴染獨自坐在前廳中,便忍不住走了進去。
“這麼晚了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