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太孫責罰!”
張清來在經過一番自我反思後,還是決定接受皇太孫的處置,免得將來被皇太孫秋後算賬。
朱允熥頭疼地看著張清來,心想自己都沒想搭理他那點爛事,他咋還跟自己過不去了呢?
“責罰麼……”
“倉庫失火,罰你半年俸祿吧。”
張清來聽到這話當場愣住,在明白朱允熥的意思後,砰砰砰給朱允熥磕了三個響頭。
“卑職謝皇太孫維護之情!”
張清來之所以如此感激,主要是朱允熥給他定的罪名很輕,只給他定了個瀆職之罪。
這樣一來,即使放在吏部考評,對他的影響也不大,只要再幹一兩樣出彩的事情,就能把自己的罪名洗清。
“你如果想要錢,孤給你指一條路。”
“孤在京城有兩個作坊,你全買成那兩個作坊的股份吧,光是吃息就夠你過上優握的生活了。”
“孤再給你個內部價!”
張清來聞言大喜,趕忙殷勤地給朱允熥倒上一杯果酒。
“卑職多謝皇太孫提攜!”
朱允熥端著酒杯,饒有興致地看向張清來。
“老張,你給孤透個實底,你這些年到底摟了多少銀子?”
張清來聽到這話,老臉不由一紅。可轉念一想,就算自己不說,錦衣衛的無孔不入,也能將自己的家底打探出來。
因此,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坦蕩點當個直臣。
“回稟皇太孫殿下,卑職只是遵循舊例,吃了點火耗和前任留下的份子錢而已。”
朱允熥聽到這話不解地問道。
“孤知道火耗,這東西也算是朝廷默許的錢吧,你拿著不算違規。但份子錢是啥,這個孤還真沒聽說過。”
“所謂份子錢,就是蘇州城一些大酒樓、商鋪的乾股,這個乾股對官不對人,誰在蘇州知府的位置上就把孝敬給誰。”
“比如說官府宴請,用誰家的酒樓都是用,但有了這份乾股,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還有車船店腳牙之類的,本就屬於朝廷重點監管的行業,他們也會拿出半成乾股給知府,再拿半成分給知府衙門的其他人,每個人都有分潤……”
“還有公幹的補助,各地孝敬的茶錢之類。”
朱允熥聽了直呼好傢伙,敢情在大明當官這麼爽,有這麼多隱形福利?
難怪皇爺爺殺得那麼狠,想當官的人還是如過江之鯽。
張清來自己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趕忙給自己找補幾句。
“不過,也不是所有官都有這些好處,得是正印官,或者是前三……”
“比如說蘇州城吧,知府、通判、同知三人才有分潤,知府拿大頭。”
“到了縣一級,縣令、縣尉、典吏才有資格分潤,其他人也沒有。”
“不過總的來說,地方官比京官富裕。京官最苦,沒有人給他們孝敬不說,平時連薪俸都時常拖欠……”
朱允熥知道京官過得苦,尤其是各個衙門的小官,職權不大,想貪都沒地方貪。
然後自家那皇爺爺還挺不靠譜的,就跟仇官似的,恨不得一文錢的俸祿都不給。
因此,京官的日子確實有點苦,但也距離上街要飯差得遠呢。
只是活的不那麼體面,過的不那麼優握而已。
“老張,你還是直接說總數吧,讓孤震驚一下!”
張清來尷尬地伸出一根手指,朱允熥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還行!”
“你當了三年知府,才攢了一萬兩銀子,倒也不算太過分。”
張清來聽到這話當場紅了臉,又伸出一根手指,擺成了一個“十”字。
朱允熥見狀當場驚訝地張大嘴巴,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以前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還以為是瞎編呢。
現在一看,竟然是真的!
“擦!”
“你這麼能撈,只是當了三年知府,就撈了十萬兩銀子?”
張清來趕忙解釋道。
“殿下息怒!”
“卑職拿的錢都是乾淨的,從來沒有貪贓枉法。每年上繳給朝廷的稅銀,卑職更是一文錢都沒拿過!”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一個錦衣衛小旗顛顛地跑過來。
“回稟殿下,審問出來了,是庫大使收了別人的銀子,故意讓人混進去幾袋子摻了白磷的生絲,將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