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趕忙上前將打頭的兩人扶起來。
“諸位王叔這是折煞我了,咱們今天是家宴,只敘親情,不論君臣!”
楚王朱楨聞言變得越發恭敬了。
“皇太孫仁義,我們這些當王叔的可不敢託大!”
“再者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禮不可輕廢!”
朱楨這話倒是也說得心服口服,畢竟不服氣的王叔,都已經被眼前這孫子扔海上抓鳥去了。
朱允熥本想再跟一眾王叔謙讓一番,體現一把自己尊老愛幼的美德。
然而,早就對他心懷不滿的老朱,看到他這番虛情假意的演繹,當場將其按在了原地。
“你是皇太孫,他們拜你是應該的!”
“把這個給咱拿好了,安心接受他們的朝拜!”
朱允熥接過老朱遞過來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只見此物為通體白玉所做,上邊刻著八個遒勁大字,奉天法祖,世世相傳。
“皇爺爺,這是啥玩意,我以前咋沒見過?”
老朱聽到這話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但礙於眼前有人,只能耐心給他解釋。
“此為祭祀所用大圭!”
“等咱百年之後,你那些王叔見到此圭如見咱這個父皇!”
“他們再拜你的時候就不是拜你這個孫子,而是拜你手裡所拿的大圭,如同拜見咱!”
一眾站在臺階下的藩王,聽到父皇這番話,一個個臉上也露出凜然的表情,變得越發恭敬起來。
“給咱站好了,讓你這些王叔好好拜見你!”
“哦……”
朱允熥站在老朱身邊,無奈的接受一眾王叔的朝拜。
然而,他這邊剛接受完王叔們的朝拜,就被老朱一腳給踢飛了。
“皇兒們跟咱進來!”
“現在該輪到這逆孫的拜你們了!”
一眾藩王聽到這話,臉上立馬露出喜色,然後顛顛的跟著父皇進了屋,依照次序坐下。
當朱允熥進屋之時,只見屋子兩邊已經坐滿了自己的叔輩。打頭的就是晉王朱棡,正坐在老朱的左手邊上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老朱見朱允熥傻愣愣地站在門口,當即瞪起兩隻龍眼吼道。
“你是不是傻!”
“穿這身衣服咋給你那些王叔行禮,趕緊去換套常服過來!”
“哦……”
朱允熥一邊埋怨老朱事多,一邊跟著小太監去別的宮換衣服。
在朱允熥走後,一眾藩王彼此用眼神交流起來。
他們都猜到老爺子的用意了,老爺子是想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把規矩給立下了。
並且為了照顧他們這些當叔叔的情緒,還用“大圭”來代替他,讓他們在給大侄子行禮的時候少點牴觸。
畢竟,老爺子都明說了,見大圭如見他這個父皇,他們這些當兒子的還有啥好說的?
朱允熥也明白老朱的用意,但心裡依然不以為然。
如果自己這個皇太孫做得好,就算沒有大圭,這幫王叔也不敢造次。若是自己做的不好,就算老朱把他做成標本立在邊上,也嚇唬不住一心想清君側的四叔。
朱允熥換了一套常服,依次給自己的王叔們行禮。
朱棡坦然接受了大侄子的四拜,朱棣在見到朱允熥給自己行拜禮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難受,猶如芒刺在背一般。
雖然沒有站起來,但屁股挪挪蹭蹭的也挪到了邊緣位置。
輪到朱楨接受朱允熥的拜禮之時,他可不敢像兩位哥哥那般託大了,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直至老朱斥責他,他這才重新坐下。
不過,他坐下的時機選得非常巧妙,正好是朱允熥行完四拜之禮後才坐下。
有了朱楨打樣,其他藩王有樣學樣,都起身接受朱允熥的拜禮。
只有跟朱允熥平輩的魯王朱肇煇大咧咧的坐著,但卻被朱允熥直接給跳過了。
朱肇煇當場不服了,叫嚷著讓朱允熥給他行禮。
“皇爺爺,不公平,憑啥堂兄給別的王叔行禮,唯獨跳過我……”
老朱對這個不懂事的小逆孫也是一陣無語,自己想盡辦法幫你們這些逆子、逆孫跟朱允熥拉近關係,這個逆孫倒好,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朱允熥聽到朱肇煇的鬧騰,當即上前將其從椅子上拖下來,對著屁股使勁的踹了幾腳。
“我拜見其他王叔也就罷了,他們咋說都是我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