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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錦堂端著個碗推門進來,踢了踢泰山屁股道:“彆氣他了,不然真把你毒成啞巴。”

泰山哼了聲,不情不願的撇了撇嘴,低頭煎他的藥了。

錦堂把我扶起來,把碗放在我手裡道:“先喝點粥,一會兒再喝藥。”

我端著碗苦著臉道:“這哪裡叫粥,裡邊連個米粒都沒有。”

“你再不知道愛惜,就連這米湯也沒命喝了。”錦堂怒道。

那天我被雷豐瑜用力摔了一下,受了點傷,原本立馬找大夫瞅瞅或是回家休息也問題不大,但偏偏我硬撐著折騰到整個詩會結束,那傷就被拖得重了幾分,接著又被雷豐瑜給氣炸了,這下傷上加氣,就損及了臟器。

當時我吐了那麼多血,只覺得兩眼發黑,喉嚨發乾,似乎還有血氣不住的往上翻湧,我被嚇壞了,真害怕就那麼吐血而亡了,於是也不敢開口說話,只按住胸口一個勁的倒氣,據後來泰山說,我那樣子實在有叫一個恐怖呀,雷豐瑜好像也給嚇住了,抱著我也不敢動,只一個勁的叫人去請太醫,當時場面那個混亂吶,幸好陳起明和高豐年兩個不知道從哪兒蹦了出來,指揮著疏散了人群,然後叫主人家給我在那園子裡找了個房間,等後來王蓮江帶著錦堂趕過來時,我差不多已經失去了意識,只隱約的記得雷豐瑜一直抱著我,直到第二天早上,壯壯來說該去上早朝了,他才離開。

“快喝吧,一會涼了。”錦堂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慢慢的把碗裡米湯喝下肚,然後摸著依舊空空如也的胃,我嘆了口氣,“這點湯水,就是隻貓也喂不飽呀。”

“再忍兩天吧,你的胃出了血,不能讓它負擔太重了。”

“三兒,三兒,你怎麼樣了?”是我孃的聲音,還帶著點哭哭啼啼的音調。

我抬眼看了看錦堂。

錦堂搖搖頭道:“這事看來鬧得滿京城都知道了。”

我娘還有我爹一起來了。

“三兒,聽說你吐血了,可把娘嚇壞了,現在怎麼樣了?可要緊嗎?”我娘一進來就不住口的問著。

我臉上帶笑故作輕鬆的道:“不要緊,只是天氣乾燥喉嚨痛而已。”

我娘坐到床沿上,把被子給我往上蓋了蓋道:“三兒,現在滿大街都在說你愛慕皇上和皇上有一腿,結果皇上喜歡了趙芝蘭,你不服氣就去詩會上大鬧,非得要把趙芝蘭比下去,讓皇上封你為花後,結果皇帝果然這麼做了,你高興的都吐了血。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顛倒黑白還能顛倒成這樣的,我捂著胸口一通狠喘。

“老孃們胡說些什麼,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嗎?竟在這嚼舌根。”我爹大聲的斥責了我娘一句,把她推向屋外,“去,趕快做飯去,三兒一定想吃你做的飯了。”

見我娘出了屋,他又把錦堂和泰山趕了出去,然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給我揉著胸口道:“我家三兒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爹知道你斷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不過唾沫星子多了也能淹死人吶,爹這幾年看著你這官是越做越大,可這苦呀累呀可是沒少吃,現在又攤上這些閒言碎語的,哎,人這東西就這樣,任你做了多少好事實事也能把你罵的不如一灘狗屎。三兒呀,這官不行就別做了,咱老家還有處舊宅子找人修修還能住,爹這兩年也存下了些錢,回去咱們買幾畝地,收收租子,日子也能過。”

我爹的為人我最清楚,他大半輩子都拿兵營當家,把軍人的使命看得比兒子的性命都重要,此時說出這番話來顯是那些謠言不堪到,已經讓他感到絕望透頂了,可是回老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雷豐瑜那裡就斷斷不會放行不說,那些謠言不除,回到老家只怕也被人戳脊梁骨,而且被雷豐瑜擺了這一道,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靠在我爹肩上,微合著雙眼,感受著他寬厚大手上傳來的溫度,半晌之後我緩緩道:“沒您想的那樣嚴重,這事過幾天就沒人再記得了,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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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帶泰山,只在錦堂的陪同下僱了乘轎子來到聚寶錢莊。

聚寶錢莊是京城最大的錢莊,李雲鎖給我的銀票都是來自這家錢莊。以李雲鎖辦事的謹慎程度,這家錢莊若不是在他的控制之下是萬萬不可能的。此外還有一個原因讓我篤信他是雷豐瑜的產業,是因為在江南官場一團混亂,商界天翻地覆之時,這個聚寶錢莊卻及時的在江南連開了數家分號,第一時間搶佔了商業先機。

若果真如此,這錢莊就是雷豐瑜在暗地裡的控制白銀流向的重要手段,不得不說實在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