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這才猛地記起他們此行的目的,忍不住“哎呀””出聲她們打的,該不就是劉振業罷?
這計戈甄氏可不知情,她正想著該如何掩飾這一聲“哎呀”。”卻見那男子終於尋到機會解開了勒在他嘴上的布條,抬起頭怒喝一聲:“ 誰人敢打本老爺?!”。
鼻青臉腫的劉振業的臉,猛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彼此都驚呆了。
“老,老,老爺,怎,怎麼是你?。”甄氏看了看自己還保持拳頭狀的手,再看看劉振業,第一反應就是打錯了人,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第九十四章 悶虧
劉振業渾身上下都疼得慌,見著打人的是甄氏,氣得牙根直癢癢,偏又見著蘇靜姍在一旁,不好當著兒媳婦的面發作,只得暫把這口氣咽 下,悶聲悶氣地道:“你們也來逛園子?逛就逛,打我作甚麼?””
甄氏卻把站在外圍的劉士儀一指,道:“老爺,是你先打士儀的!”。
原來劉士儀是捱了打,並非被調戲,蘇靜姍鬆了口氣,這如果是被親爹調戲,傳出去可不怎麼好聽,幸虧是捱打,雖說吃疼,但到底與名 聲無礙。
“士儀?。”劉振業順著甄氏所指一看,驚詫不已,那站在劉士衡旁邊的,可不正是他的小閨女劉士儀!而且她身上的衣裳,怎麼和紅鶯 鶯穿的一樣?難不成剛才是他認錯了人 ?'…87book'
劉士儀眼圈哭得通紅,走上前來問他:“爹,好端端的,作甚麼打我?女兒到底哪裡做錯了?”。
劉振業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他怎好說是他吃醉了酒,把她當作怡紅院的頭牌姑娘給打了?這原因就算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講出來的,他 丟不起這人。
他這裡焦躁莫名,偏劉士衡還在旁邊給劉士儀幫腔:“咱們蘇州不比別處,哪家的女孩子不趁著天氣好出來遊玩,何況還是在咱們家自己 的園子裡。爹若是為十三妹出來逛而打她,實在是沒有道理。”。
劉振業幾番張口,卻不知如何替自己辯護,再一看劉士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生怕自己剛才沒輕沒重打壞了她,連忙問她:“打著哪裡 了?疼不疼?。”說著又罵甄氏:“愣著作甚麼,還不趕緊尋個屋子教士儀躺下再請個女郎中來瞧瞧。””
甄氏剛才只顧著打人,卻忘了去瞧劉士儀的傷,此時聽劉振業這樣一說,也慌了,連忙打發丫鬟去請丁太醫親傳的女弟子,又叫了蘇靜姍 一道,要攙劉士儀去不遠處的屋子歇腳。
可劉士儀卻不肯走扭著身子,非要問劉振業一個明白不可:“我長了這麼大,別說爹和娘,就是老太太,都不曾動過我一根乎指頭的今兒 爹卻當了這麼多人的面打我,叫我的臉面朝哪裡擱?!”。
劉振業與甄氏夫妻情分雖淡,但對幾個兒女卻是極其疼愛尤其是最寵小女兒,剛才他錯打了她幾下,心裡正後悔,再經她這一鬧,心裡就 更煩亂了,偏那打人的理由又是說不出口,好不煩惱,只得耐著性子硬拗道:“我是你爹,吃醉了酒,失手打了你幾下又有甚麼不會有人笑話 你的,趕緊跟著你娘和嫂子去,叫女郎中好好瞧瞧傷。
吃醉了酒?甄氏吸氣聞了聞,果然他身上有酒氣便隨口問道:“老爺邀了人在園子裡吃酒?”。
“嗯,嗯。””劉振業敷衍著,示意她趕緊帶劉士儀去瞧傷。
甄氏也擔心劉士儀,便去勸她:“士儀咱們先去瞧傷,回頭再同你爹說如何?”。
劉士儀卻不肯聽,耍起了小脾氣,就是不走。甄氏無法,只得示意劉士衡和蘇靜姍一起來勸。劉士衡的目的還沒達成呢,自是不肯,便推 蘇靜姍上去做樣子。蘇靜姍一見他不動,便知是要她去假勸,於是甩著帕子上前,咋咋呼呼地勸了一大篇,卻沒一句在點子上,倒把個劉士儀 勸得哭哭兮兮,愈發地不肯走了。
劉振業心裡著急,準備親自上前把劉士儀架走,一抬頭,卻見菊花叢中走出個穿掐腰調襖兒,身段婀娜的女子來,正是他先前在找的紅鶯 鶯。劉振業上下看她一眼,氣惱道:“換了衣裳怎麼不早說,害我””後頭的話說不得,他趕忙打住了話頭。
他昨兒宿在怡紅院,應頭牌紅鶯鶯之提議,今日一大早便來遊園。因同行的有幾個詩友,幾人就在亭中坐著,摟著伎女吃酒對詩。這本來 是件快活的事,但紅鶯鶯不知錯搭了哪根筋,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嗤貶他對的詩,惹得他很不高興。
他這人,平生有兩大忌諱,一是恨人說他俗,二是恨人批評他的詩。
紅鶯鶯正好就犯了他的忌,而且更可恨的是,她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