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這有我。”孤刃再次道。
“……”清魅無言,卻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走開幾步,找了個臺階,然後坐下,依然背對著孤刃。
孤刃搖搖頭,然後走上前,在距離他兩步遠的位置也找了個臺階坐下,然後忍不住笑笑,不再說話。
凌波殿,秦莫承、雪涯、天楚、翎溪、泓玄、煙若、陌言、翩嫿幾人齊聚,一是商議翩嫿所言逸風可能藏有陽弦之事,而是探討秦莫承所發現的無極走廊。
原本,這次集會翎溪不該參加,然而知道和伏羲琴有關,卻一定要聽聽他們的分析。翎溪的固執,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只是他的身子實在支援不了就得躺著,然而卻也拗不過他。
凌波殿偏殿,眾人落座,不得不說這一群人中的領導人物只能是泓玄,天楚與煙若作為主力打手,翎溪輔助,翩嫿治療,還是分工合理的。
按照眾人的意見,秦莫承自告奮勇打頭陣,先去尋個逸風不在的時候,然後泓玄帶領大家去查探一番,也好了解敵我形勢。
商議既定,眾人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只是雪涯遠遠望著坐在對面的秦莫承時,依然說不出一句話。
翩嫿緩緩起身,走到凌波殿的院落間,欣賞不遠處那一株開得正豔的紅梅。她的身後,是天楚輕輕跟上的腳步。
“怎麼出來了,外面冷。”天楚說著輕輕擁上她的身子,絲毫不顧及遠處殿內殿外還有數到目光。
“我覺得還好呢。”翩嫿微笑起來很溫婉。
“你傷勢剛剛好,我擔心你的身子。”天楚說著輕輕運起暖暖的火光在手上,溫暖著她。
他身後的大殿裡,雪涯正冷冷盯著他們二人相擁的方向。有時候,雪涯覺得自己是不是跟鏡顏一樣成為邪惡善妒、見不得別人恩愛的女人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每當看到天楚和翩嫿不顧眾人的目光相互表達愛意時,心中就十分憤懣。此時更是恨恨地轉過頭去,卻正好對上了秦莫承的目光。
不論何時,這個人界男子的目光始終沉靜如水,好似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又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雲淡風輕得讓人看不透。
她不再看他,而是轉過身來,扶住正緩緩走下臺階的翎溪。
“翎溪哥,回房歇歇吧。”雪涯阻住了也跟別人一樣試圖閒逛的翎溪。
翎溪站定腳步,說實話適才聽泓玄他們交談的時間有點久了,他確實有些累了不舒服,不過此刻,他的目光卻落在遠處相擁的天楚與翩嫿身上。
他覺得有些無力,每個人都擔心天楚與翩嫿將來會像恭豫與容萱那樣,灰飛煙滅,可是,真的無能為力。
緩緩握起拳,他覺得心口又開始疼痛,外面的寒風讓他冷得有些抵受不住,眼前也有些昏暗,身子無力,只好單手抓住牆邊的圍欄。
“翎溪哥,我扶你回去躺一會好不好?這裡太冷了。”雪涯現在最擔心的人就是翎溪。
似乎是覺得想通了,或是覺得真的累了,他搖頭,“我自己回去就好。”於是轉身,一個人向殿內走去。
徒留雪涯一人呆立在當地,半晌,轉頭看了看秦莫承,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陌言。
“唉,小天哥跟以前不一樣了。”陌言懊惱地嘆息。
雪涯好奇走上前,“哪裡不一樣了?”她完全不知道從前的天楚,泓玄、煙若、翎溪、陌言他們心中的天楚又是什麼樣子的的。
陌言嘆了口氣,望著遠處天楚與翩嫿的身影,道:“從前的天哥,樂天、開朗、陽光、雖然有時候有些霸道,但是給人溫暖的感覺,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人緣非常好。”
雪涯凝望著遠處的天楚與翩嫿,現在的天楚,依然樂天、開朗、陽光、霸道、溫暖,依然有著說不完的話,然而卻只對翩嫿一個人說。
陌言停了停,道:“從前天哥心裡只有兄弟們,大家一起喝酒、談天、逛風景、除妖、並肩作戰,那時候的日子,簡單得讓人心安。”
“是不是遇到翩嫿,就不一樣了?”雪涯試探著問。
“是。”陌言點頭,“不知道璇夢的女人有著怎樣的魔力,能將一個人的心生生拉走。”
“或許,是男人的問題。”雪涯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想到的是秦莫承與沈明漪,自始自終,她都將沈明漪歸為“秦莫承的女人”,而不是自己。
或許,自始自終,自己都不懂愛吧,很多時候,她不由得這樣自嘲。看著泓玄他們已漸漸散去,只剩天楚和翩嫿依然在院落中賞雪,她不由得輕輕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