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崑崙派視為仇敵,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舊情而言。”
秦莫承搖頭,“不僅僅是這樣的,雲軒哥說,他與崑崙派之間有著更深的恩怨糾葛,只是現在我還不明白。我一定要去弄清楚。”言罷轉身便大步走開。
“莫承哥哥!”沈明漪一把將其拖住,“莫承哥哥,你不要去好不好?明漪求你。那個人好可怕,明漪已經失去了父親和家園,不能再沒有莫承哥哥。”
“明漪,不用擔心我。”秦莫承嘆了口氣,企圖說服她。
沈明漪流淚道:“莫承哥哥,明漪知道父親在世是擅自做主與許掌門定下明漪與。。。。。。與華山派的親事讓你不高興,現在父親已然不在,那樁親事也。。。。。。也已做不得數了吧,明漪已不再奢求能夠這一生能夠陪在你身邊,只希望你能好好地,平平安安地,讓明漪能偶爾看到你,就已足夠了。不論明漪到底能不能為父親和家人們報仇,都不希望你來親自涉險。”
“明漪。。。。。。”秦莫承很不會拒絕別人,尤其是女孩子,驀然間,似乎覺得頭有點暈,不曉得是還沒睡夠還是心裡很亂,於是就那樣定定地站著,任由她從身後擁著自己,不動不語。
而就在夜色瀰漫的另一邊,卻有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正悄悄地看著。
雪涯,不知從何時起,她已養成了一種喜好,便是偷偷看著秦莫承與沈明漪之間曖昧不清的一面。她很喜歡看,就好似抓住什麼證據似的,來告訴自己,那個男人,不屬於自己。只有這樣讓自己心裡清晰明確的痛著,才能更加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命運,不會與他相交,而他,也從來不曾給過自己什麼明確的承諾。她很想與他大吵一架,就像抓住了自己的心上人與其他女子之間的不當關係一般,可是她卻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與他吵,因為他根本不是自己的什麼人。他只是他,一個尋常的江湖俠客,他心裡有誰,她不知道,她從來都不懂這凡間形形色色的人們,更加不懂男人。
此時,她唯一知道的是,尋找傅千秋這件事,可以自己去做,並且她也想去見見傅千秋。
那個處處受人排擠正邪難分的人,應該和自己很像吧?
於是再望一眼月夜下那相擁的一對男女,然後她便轉身向著山嶺之下的方向跑去。
茫茫崑崙山,夜風中夾雜著飛雪如絮,並不寒冷,卻蒼涼徹骨。
無痕的朔月清光揮灑在蒼茫一片的滿山雪嶺,一時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這淒冷夜色中的崑崙山脈上,任風雪吹動白色衣裙。
“傅千秋!你在嗎?”走得實在沒有方向了,雪涯乾脆就在這一望無際的山嶺落雪上坐下,然後想著茫然無痕的蒼空之上喊道。
“傅千秋!你出來!”她從來沒有這樣大聲地發洩過自己。
“我與你一樣,我的身上流著魔的血,你都不願意見見我麼?”
“無論在哪裡,都只是異類,那些美好的事物永遠不屬於你我,對麼?”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心裡的矛盾永遠也不會停止,可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非但不會拉你一把,反而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將你往魔道上推,是不是這樣的?”
“心裡從來不會清楚想要得到什麼,可當失去時,確實徹底的挽留不及。”
“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傅千秋,你到底在哪裡?”彷彿是在對那個叫做傅千秋的人說,也像是在說給自己,冥冥之中似乎自由一種惺惺相惜之意,說的累了,便不由得坐在原地靜靜地發呆。
他,應該不會出來的吧,她原本沒指望他能聽見。
然而就在她呆坐在這無垠雪原上是,身後似乎有著輕微的腳步聲踏雪而來,緊接著是一個略顯低沉卻很好聽的男子嗓音輕輕地道:“你,是來找我麼?”
雪涯猛然回頭,站起身來,但見站在自己身後的,是一個一身淡黃色長衫的男子,身材很高挑很俊逸,就如同時夢簾訴說的那般,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溫潤如玉的氣質,然而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眼中像是燃燒著火焰,將這無痕雪原燃盡的火焰,那火焰讓人驚恐,讓人寒冷徹骨。
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恨啊,綿延多年,終將一切焚成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二章 一念成魔
“傅。。。。。。千秋?”雪涯呆立著,一字字念出他的名字。
“不錯,是我。”傅千秋的身影並沒有上前,而是與她保持在十步開外的地方,在朔風呼嘯的雪夜裡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