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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轉身走遠,留下雪涯一個人呆呆佇立在紛亂的飛雪中。

不論怎樣,這件事她知道絕不能告訴翎溪。

凌波殿屋內,翎溪支走了雪涯,然後強自起身,下床。依他此刻的傷勢根本沒有任何力氣站起來,卻仍是不顧一切地起來,整理好衣袍,撐著牆邊站穩。

只是他這一動,牽扯得傷勢再起,氣血翻湧間又連著吐了幾口鮮血。不過他像是絲毫也不顧這一切,只是緩緩走到門口,輕輕推開房門。

門外的飛雪夾雜著微微涼風傳來一陣徹骨的寒意。原本凌波殿雖然因位置的原因而終年飛雪,卻一直被神界的無形法力控制著,因而並不寒冷。只是翎溪自從運用冰弦施展聚魂之術後,這幾年裡身子不斷被寒氣侵襲,此刻已受不了一絲涼意。

遠處雪涯的身影若隱若現,翎溪看到站在她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子,應該是秦莫承吧。他原本想出門,卻唯恐驚動了他們,於是重又關上房門,而是回身運起幻影陣的法術,身形直接消失。

落腳之處正是凌波殿外的通幽徑前,饒是重傷至此,翎溪依然能夠精確地運用幻影陣來到想去的地方,只不過法力的施展使得他幾乎已支撐不住。然而,卻依舊只是輕輕抬手,抹去已湧到嘴邊的鮮血,然後任鮮血順著手指緩緩滴落,落在這不會留下足跡的雪地裡,隨即也被積雪掩埋。

他目光堅定,至少看起來沒有絲毫受傷的樣子,抬起手,緩緩震開通幽徑石門的機關,隻身走入。

隨著身後沉重的石門落下的一剎那,他將自己關在通幽徑內,他知道,這裡,曾經是屬於自己的。而此刻,他亦知道,就在這通幽徑深處,還隱藏著另一個人,那就是翩嫿。

他清醒而從容地關閉了通幽徑的石門,有些事情,需要單獨解決。於是,他緩步向著通幽徑深處,藏著純陽離火刃和冰弦的地方走去。

越往秘境深處而行,周圍的寒氣越重,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一點點凝固,舊傷處也越來越疼痛難受。

進了這個石門,他就沒打算再出去。

當站在冰弦前面專心施展聚魂之術的翩嫿感覺到通幽徑的石門響聲時,她就知道有人進來了,起初以為是負責為自己護法的泓玄或煙若,而直到翎溪的腳步走進,她才心中一震,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然後轉身。

她沒有想到,翎溪竟然還能有力氣走到這裡來。

翎溪只是淡淡地看了翩嫿一眼,然後微微仰頭,看著這幾日來一直由翩嫿施法的冰弦,似乎聚魂之術已經距離成功不遠了。

“你來幹什麼?”倒是翩嫿先行開口說話。

翎溪不說話,只是緩緩走上前,經過翩嫿的身邊,然後抬手去輕輕觸碰那根冷的刺骨的冰弦。

“站住!你不要命了?!”翩嫿一驚,身為璇夢,她本能地警告翎溪不能再接觸任何帶有寒氣的東西。

翎溪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依然是輕輕地握著手中的冰弦,半晌,然後頭也不回地緩緩道:“你走吧。”語氣平靜冷淡得就像是宴請完賓客的主人在下逐客令。

翩嫿皺眉,一直以來,神族的男子對於璇夢的女子都是充滿的尊敬與傾慕,像翎溪這般敢冷言冷語對自己說話的人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了。於是翩嫿呆立了片刻,也冷冷道:“該走的是你。”

翎溪不再說話,而是右手腕上的萬仞龍淵劍立刻出手,在地上凌空劃下紫色光芒的法陣。

翩嫿輕輕一揮手中的雙劍,化解開翎溪的招式,一字字道:“你不想讓我復活天楚,對麼?你希望這件事是由你來做。你以為你做得了?”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翎溪依然冷言道。

翩嫿輕笑了一聲,理了理鬢邊的髮絲,道:“如果他活不過來,對誰的損失更大?我想你該比我明白吧?別忘了我是璇夢,一個璇夢在千萬年的修行中會有多少男人?你知道麼?天楚也只不過暫時佔據了我生命的一小部分而已,有前人,也有來者。”

翎溪凝眉,望著她帶著妖異的笑容,手中萬仞龍淵劍的紫色光芒又強盛了幾分。

翩嫿也不向他出手,反而微微抬起手中雙劍,替他恢復著剛剛動手消耗的體力,繼續笑道:“而你呢?在這人情寡淡的神界,又有多少像天楚這樣的生死之交?他佔據了你生命的多少呢?”

翎溪不說話,翩嫿的法術籠罩在他身上,有種暖暖的舒適,緩解了一些他幾乎已支撐不住就要倒下的身體。

翩嫿做完了手中的事,然後轉過身去,依然笑道:“你別再給我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