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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識到,現在也已晚了。要不就別走進她的心,倘若一旦走進了,想要再出去,那必定是鮮血淋漓的下場。

她本就是個瘋子,是魔。

只要他秦莫承在這六界一天,她就會讓他雞犬不寧。

遠處,是隻身趕來的陸雲軒。秦莫承與沈明漪來找雪涯,並沒有告訴陸雲軒,因而當陸雲軒發現他二人莫名的不知去向時,便知道恐怕要出事了,於是才急忙趕來。

“莫承,跟我走!”陸雲軒的話雖然並不強硬,語氣卻堅定得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雲軒哥,這事你別管。”秦莫承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初出華山的孩子,他已不再是事事都需要陸雲軒做主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經長大,成長為一個獨闖天下的俠客,已經可以自己獨當一面。

陸雲軒皺眉,停了停,忽然無奈道,“好。那你便留在這,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等你把想做的事做完了,就跟我走。”

他話音落下,便負手站在一旁,不再多說一句話,目光卻盯著秦莫承與雪涯。

而那一刻,秦莫承卻似乎僵住了一般,腦海中迴盪著陸雲軒的話,把想要做的事做完,就走。那麼自己想要做的事究竟是什麼呢?自己是來找雪涯的沒錯,眼下雪涯已經如自己所願地站在這了,那麼接下來呢,自己又想做什麼?想打架麼?似乎架也打過了,還是有什麼沒有說完的話和沒有解開的誤解?

似乎,什麼都沒有了,彼此之間就這樣兩兩相望,卻再無一言。

或許,早已把這一生的緣分都用盡了吧,君子之交淡如水,人與人的感情真的不能太深,否則就會像現在,相對無言。當緣分盡時若依舊逆天而行,那麼剩下的就只能是孽緣了。

如今,確實該離開了,那麼一切就這樣吧,最初不相識,最終不相認。

於是秦莫承只是默然站了片刻,然後轉身,輕輕攬起沈明漪的身子,大步向遠處走去。雪涯注意到,自始自終,他都不曾有過一次回頭。

或許,真的是再無留戀了吧,了無牽掛該是件多麼幸福又多麼荒涼的事。

看著秦莫承與沈明漪那一對璧人的身影相攜走遠,陸雲軒想要跟上,卻仍是回頭看了看雪涯,然後抱了抱拳,算是與故人打個招呼,隨後又大步去趕秦莫承與沈明漪。

只有雪涯知道,那臨別時的一抱拳,是多麼無奈。

當一個男人不在時,他身邊的朋友與兄弟,也都已是陌路,這一點,毫無懸念。自己的出局所失去的並不只是一個男人,而是他帶來的那片天空。

蒼涼的凌波殿外落雪紛紛揚揚而下,所剩的依舊是雪涯與翎溪,兩個同樣寂寞孤單的身影。

翎溪緩緩收劍,隨著一陣清光閃耀,那如玉帶般的神劍又纏繞在他右手的手腕上,像是一種禁錮。

雪涯亦收回天淵法杖,緩緩轉身,踏回凌波殿的臺階。

“翎溪哥,我會不會讓你失望?”除了翎溪外,沒有人可以看見她眼中的憂傷。

“為什麼這麼問?”翎溪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詫異。

雪涯垂下頭,並未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如果當一件事,所有人都覺得你做錯了的時候,是不是就真的錯了?”

翎溪想了想,然後搖頭,“就算錯了又怎樣?很多事情原本就沒有對錯之分。”

“可是,如果一個人被這六界的所有人譴責與唾棄……”雪涯繼續道。

“那又如何?”翎溪只是輕輕道:“沒有人會給予你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永無止境的包容,同樣也沒有人會真正用心地給予你值得讓你懺悔和反省的譴責與唾棄。那些從別人處得來的東西,全都不值一提。”

“真的是這樣麼……”雪涯恍恍惚惚地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走回凌波殿。

繽紛落英的神樹下,相對而立的是秦莫承與沈明漪。

“明漪,你真的記起從前的事了麼?”秦莫承的聲音中透著些驚喜。

沈明漪點點頭,“而且翩嫿姐姐說我身上的毒也已基本解除,再有兩三天就可以痊癒了。”

“太好了,看來我們這一趟真是沒有白來。”秦莫承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欣喜過了。

沈明漪微微一笑,然後垂下頭,然後,終於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莫承哥哥,你和雪涯姐姐……”

秦莫承只是豁達地搖搖頭,“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她是這裡的神女,註定要留在這裡,而我們,終是要回去的,所以從前的恩怨糾葛,也早就沒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