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色彩詭異的扇子走在大街上,分外惹眼,他輕輕搖著,道:“很多年沒來這樣熱鬧的城鎮了,還真是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啊。”
“啊?”秦莫承不解了:“蕪鳴兄,那這麼多年你雲遊四海,都在幹什麼?”
“我麼,隱居啊。”蕪鳴笑笑,可是秦莫承分明看出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
“隱居?”秦莫承更加不明白,“修仙大好的日子你卻用來隱居?”
蕪鳴笑道:“這回你終於理解為什麼我當初非要和你們一起闖蕩江湖了吧?能夠出來走走逛逛,真是件好事啊。”
“那你為什麼還要隱居?”秦莫承問。
蕪鳴搖搖頭,卻不說話。
紗瓔嗔怪道:“我也想不通,從我認識這傢伙起,他就呆在洞庭湖上的一處仙境,說什麼也不肯出來,後來沒辦法,我只好找他去了。”
蕪鳴既不解釋,也不多做回答,可秦莫承分明看到他依然瀟灑爽朗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難言之隱。
“看,那是什麼?”紗瓔指著前方一群圍在一起的人們。
眾人循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前面的空地上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圈人,當中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拉開架勢賣藝。
“我們過去看看吧。”沈明漪雖然不會武功,但一向很喜歡看人舞刀弄槍。
一行人湊到近前,擠進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看著當中兩個少年一邊吆喝著一邊舞起槍棒。
“莫承,你看這兩人的武功怎樣?”蕪鳴問道,論武功,自然是秦莫承最為在行。
“還不錯。”秦莫承全神貫注地觀望著場子中央,但見兩個少年的基本功夫確實還不錯,所查的只是火候經驗尚且不足罷了。
只見兩個少年在場地中央搭起了木架旗子,其中一個藍衫少年飛身躍上木架頂端,在僅有碗口大小的立足之地單足舞劍,臺下眾人一片拍手稱絕。而另一名白衣少年則舞動大旗,以旗為棍,演練了一趟長兵器。緊接著,這白衣少年將旗子靠在木架上,飛身躍上藍衫少年的肩膀,兩人便在這高高木架的頂端耍起疊羅漢來。
臺下一片掌聲叫好。
似乎是白衣少年剛剛的旗子沒有放牢,不一會便見那旗杆向一旁倒去,連帶著那高高的木架也向一邊傾斜,在場中人無不吸了一口氣,將心提到嗓子,倘若這麼高的木架倒下,那上面的兩個人必定受傷不輕,眼見那木架傾斜得越來越厲害,架子上那兩名舞劍的少年也發現了,心中一驚。
秦莫承站在人群后方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他只微微抬了抬手,一枚銀鏢已脫手而出,牢牢地定在那旗杆和木架上,恰到好處地阻住了木架的傾倒之勢。他打出這枚銀鏢的速度之快,位置之準,無一不是絕頂高手的手法。且又沒有被圍觀的任何人注意到,人們只看著那木架輕輕一晃,隨即又穩住了,架子上那兩名少年舞完了劍法,飛身躍下,自然是賺了不少銀子銅板。
雖然別人不知那木架為何沒倒,但那兩名賣藝的少年卻心中一清二楚,待眾人散去,立刻找到秦莫承這一行人。
只見兩人向著秦莫承深施一禮,道:“剛才多謝這位少俠出手,否則只怕我二人要受傷丟人了。請教這位少俠尊姓大名?”
“不必客氣,在下華山秦莫承,你們是哪一派的弟子?”秦莫承其實比這兩人大不了兩歲,被這兩人當成大哥類的人物還是頭一次,因此也覺得很是有趣。
那名藍衫少年已道:“原來是華山派的師兄,幸會幸會,我二人是嵩山派弟子,奉師傅之命出來辦事,路過此處正好賺點盤纏。”
秦莫承知道,華山派和嵩山派向來關係交好,因此門下弟子們也有如同門師兄弟。
“貴派的唐亦簫少俠與洛依雲女俠兩位可回去了?”忽然想起在恆山比武大會後離去的那一對師兄妹,秦莫承道。
“原來秦師兄也認得唐師兄和洛師姐?”那白衣少年道:“前兩天門中的師兄們傳來訊息,說唐師兄和洛師姐已經回去了,不過他們受了傷。”
“受了傷?那是怎麼回事?”還未等秦莫承說話,沈明漪已驚異道。
白衣少年道:“唐師兄和洛師姐在恆山失手殺死了點蒼派段掌門家的二公子,這一路來點蒼派人一直在追殺他們。”
“段掌門的二公子?”秦莫承驚愕,隨即向沈明漪小聲道:“難道是向你提親的那個段無涯的弟弟?”
沈明漪微微點頭:“現在想來,應該是的。”然後又向那嵩山派的兩個少年問道:“那段無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