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貞轉身就喚了有些心不在焉的柳月和桐月進了臥房。
掩上房門,指著羅漢床讓二人坐了,和二人說起話來。
昨兒傍晚回來的路上,可貞只安慰了桐月兩句就沉浸到思緒裡去了。回來後,又要照顧孩子們又要和蘇慎商議,還真是沒能騰出功夫來和柳月桐月說什麼的。
今兒一大早,柳月看起來雖還好,料理起事務來依舊利落的很,可到底眼下的烏青是騙不了人的。更有桐月,雖然依舊快人快語的,可眼裡的那抹憂心忡忡,可貞一眼就察覺出來了。看著二人憂心忡忡的模樣,可再是不能緩了。
其實不只是可貞,桐月的憂心,柳月亦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雖然昨兒傍晚可貞桐月回來的時候,柳月並不知道可貞的馬車被人攔下了,可桐月一進門,柳月就覺察出不對了。忙過哺食,就把桐月拉到了一邊,問她這是怎麼了。
桐月雖然比杏月都要性子急,可和杏月一樣,亦是從來都是心裡頭擱的住事兒心裡有成算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白氏看中撥給可貞當陪房了。
可昨兒馬車上,自打鐘茜攔了車,桐月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自打鐘茜老神在在的開了口,這心裡思緒翻騰就更是沒個停歇的時候。尤其是看著鍾茜眼裡越來越“瘋狂”的恨意,臉上越來越扭曲的五官後,就更是神經緊繃了,生怕鍾茜會傷害可貞。所以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在準備著,只要鍾茜對可貞稍有不軌之心,立馬就能撲上去。而等到鍾茜下了車,雖然略略鬆了一口氣,可到底如鯁在喉。要不是可貞一直在沉思著,說不得早就開口了,哪裡要憋到回家的。
而回了家後,即便到了熟悉的地盤心裡安頓了些,即便她知道可貞已是很快就把情緒調節回來了,即便之前在知縣府的時候明明還能談笑風生的。可一回了家,還是魂不守舍。
想和可貞說道說道,讓可貞以後遠著些鍾茜這個危險分子,可是可貞忙的腳不沾地的,根本就沒有那個功夫。
想了想,正要去和柳月商量,卻被柳月發覺了她的情緒,忙悄悄的告訴了柳月知道。
柳月在可貞心目中分量幾何,滿家裡都是一清二楚的,桐月這個貼身服侍的自然更是明白的。所以這事兒既然她能知道,那麼可貞就肯定不會迴避著柳月的。更何況,她們這些人裡頭,柳月從來就是最穩妥也是最有正主意的一個。所以但凡有事兒,聽柳月的都不會錯的。
柳月原本一見桐月火燒眉毛的模樣,就已是正色了。再聽完桐月形容的如斯恐怖的鐘茜,心裡一揪,卻是沒了主意了。
不過到底也是瞬間罷了,很快就想通了關竅鎮定了下來。條條理理的分析給桐月聽,桐月也漸漸冷靜下來了。姐妹倆湊在一起商議了片刻,最後不約而同的都是認為鍾茜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痴心妄想,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有些事兒雖說從來都沒有明說過,可好歹她們都跟在可貞身邊這麼多年了。就算是跟隨可貞最晚的桐月,也已是八個年頭了。這些年來,可貞和遼東的聯絡從未斷過。
遼東每年兩趟的都要送了土產過來,可貞亦是每年兩趟的都要做了衣裳鞋襪的讓人帶回去。再加上說到話頭上,可貞從來不會瞞著她們。所以即便沒有明說,卻不代表她們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底裡,可大概如何還是知道一些的。
再加上家裡頭供了八個年頭的御賜的金玉如意和可貞的個性,這事兒會怎麼收場她們已是知道了大半了。
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便更是擔心上了。畢竟鍾茜是說過兩天還要登門的,不能得償所願,按照她那般激烈的性子,連自家爺們兒都沒有放過,對上可貞,更是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兒來的。
再想想鍾茜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份恨意,桐月這個一向自詡膽子大的,都不免抖上兩抖。柳月雖沒親見鍾茜的恐怖,可只從桐月的描述中,就知道鍾茜絕對不是個好拿捏的人。思來想去的,姐妹二人齊齊一夜沒睡安穩。
這會子見可貞招呼她們進屋,一關上門,還未坐下,還未等可貞說什麼,桐月就迫不及待的把擔憂說出了口,
“奶奶,那鍾姨奶奶良心太黑,人又偏激又毒辣,有什麼話,我去說,你可千萬別再見她了。”
桐月雖然還是不明白鍾茜對可貞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可到底趨吉避凶防患於未然,她還是懂的。
柳月聽了桐月的話,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奶奶,有什麼話,你只管差遣我和任罡家的。”
可貞心裡一暖,忙把昨晚的決定告訴給柳月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