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江家三姑奶奶崔江氏婆家亦是和鄔家身家相當人家,女婿也是讀書人,也是打了燈籠才撞到好親事,當年也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可或許還是門不當戶不對吧,結果好好一姑娘才出閣幾年啊,就移了性情了壞了秉性規矩了。宋氏啊,再是不要自己女兒步崔江氏後塵了。所以,還是安老本分找個門第相當人家,安安分分過日子吧!況且,唐家她也是知道一二,父母孩子性子也都不壞,家業也算豐厚。比起自己前一陣子手足無措,沒頭蒼蠅似亂撞已是好上太多了。
白氏回去和林氏一說,林氏起初亦是頗為驚詫,不過略一想想,也是明白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不過像蕙娘這樣知足性子,不論哪裡,這日子,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可貞也顧不上別了,忙問著白氏那唐家老2情況,見白氏也說算是不錯之後,才放下心來。
江家那裡,江家老奶奶一聽白氏大媒,登時就炸了,連罵宋氏這是要把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竟聽白氏這個大仇人說話。又連連告訴江洪興,白氏一肚子壞水,肯定是想作弄他們家,作踐蕙娘。
只可惜江家老奶奶唱做俱佳,江洪興宋氏卻充耳不聞,定定心心給蕙娘相看人家。
因著有白氏斡旋,手下得力官媒出面,蕙孃親事很就定了下來,說好了過兩年等蕙娘及笄後就成親,宋氏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了。
蕙娘小定後沒幾天,秦氏又上了門,不過這回不僅她自己,還有秦嬤嬤和秦大嬸子。
應下門,可貞一見秦嬤嬤並秦大嬸子,登時就愣了當地了。還是被秦嬤嬤步過來摟了懷裡後,才醒轉過來。
“嬤嬤,您身子可好,秦爺爺可康泰?大叔大哥們可好?大嬸子,您怎麼沒把沁姐兒帶來?”可貞抬頭仔細打量著秦嬤嬤,又看了看秦大嬸子,一迭聲問道。
“好,好好好,我們都好。姑娘可好?怎麼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呢!”秦嬤嬤摩挲著可貞,亦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卻見可貞臉色不是上佳,立時憂心起來。
“嬸子,嫂子,請進屋坐吧!”林氏也趕了過來,看著這娘倆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子才出聲請道。
“姨娘,您可好?聽說您病了好幾回,現怎麼樣,可養好了?”聽得林氏出聲,秦嬤嬤這才反應過來,忙攙著可貞上前,滿臉擔憂,仔細詢問道。
“嬸子,我都好,蘊兒也好。趕路必是勞乏了,進屋坐吧!”林氏說著上前攬了秦嬤嬤,一徑進了炕屋。
炕屋裡白氏也是,秦嬤嬤一進屋,白氏就起身略略福了一福,盈盈笑道:“秦姐姐,您可還認得我?”
秦嬤嬤眼睛一亮,已是迎上去行了大禮,“老奴給姑太太請安。”
這世上,和秦嬤嬤一個輩分老人還真是沒有多少了,可恰好,白氏就是其中一個,秦嬤嬤自是要行大禮。
見秦嬤嬤如此行禮,秦氏砸了咂舌,上回自己可不曾行過如此大禮。不過還是跟著自家嫂子一起行了禮,見白氏親自扶了自家老孃起來,才起了身。
白氏拉著秦嬤嬤坐了自己身邊,親暱又周到,“秦姐姐,我打小就是這麼喚你。只是沒想到,這一晃已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秦嬤嬤連連點頭,嘆息不已,“可不是,已是二十五年過去了。”
白氏依舊臉帶笑意,“說起來,還要多謝這十多年來,你們家對蘇宜照顧,這我已是聽說了。”秦嬤嬤連道不敢,“是我們家委屈了姨娘了,哪裡當得了姑太太您一聲謝。”
秦嬤嬤早已是自己女兒那聽說了,姑太太對自家是頗有怨言,哪裡還敢託大。
“話不是這樣說,一碼歸一碼,對不起是對不起,照顧是照顧,我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記得。”
果然,可貞縮一旁撇了撇嘴。就說麼,如何會變了一個人。
秦嬤嬤不是秦氏,自然不會被白氏幾句話說得就紅了臉,或是接不下去話。態度依舊恭敬,可說卻是顧浩然對林氏掛念和照顧。從二十多年前一直說到現,可貞聽完,有一瞬間恍然,覺著自家這老爹還真是個痴情種子。不過,也就那麼一瞬間罷了。
白氏聽完,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笑道:“姨娘不姨娘,我面前說說也就是了。待會我們家老2兩口子過來了,可再是不能說。若讓老2知道了,不定要鬧出多大事故兒來呢!”
秦嬤嬤也笑了笑,不過隨後就稍稍正了臉色,“不管二老爺是想打還是想罵,我們都受著,絕對沒有二話。只是,還請姑太太並二老爺給我們一個捱打捱罵機會。”
白氏一聽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