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看那讓自己鬧心了整一年戶帖。依可貞看來,那東西可得好好供著,這也太金貴了。
林氏見可貞很就平復下了心情,稍稍鬆了一口氣後就垂眸打算了起來。
林氏實沒想到,計家對自家成見竟然這麼深。給自己等人建了女戶,蘊兒是高興了。可若是二姨娘三姨娘她們知道了,氣死過去都是輕。
這算什麼?把三姑娘三爺落到了旁人家,把自己等人驅除出顧家。活著不入宗族,死了也是孤魂野鬼。若說是懲罰,為什麼連嫡嫡親兩個外孫都不放過?林氏實是想不通。
不僅如此,又是百般阻撓大夫人給自己等人落戶籍,又是使下那等下作手段給自己等人立下那樣戶帖。這樣手段,實讓人無言以對。
是,林氏沒有和可貞說實話,實是這些事兒忒糟心了,林氏不願讓可貞耳聞上心。
原來,計家給顧家可貞等人立下女戶,身份背景都看著光鮮漂亮,可實則,究其三代都是不乾不淨。那樣背景,就好似綁了個不定時炸彈,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讓你如墜地獄。幸好大夫人並大姑奶奶大少奶奶等人留了個心眼,託人仔細檢視了一番,否則,可真真被計家推進火坑了。
又因著不欲和計家正面衝突,也知道九門提督府、順天府、直隸總督府、戶部幾個衙門都有計翟兩家旁支嫡裔,太夫人便託了方和秦音夫妻回徽州重辦理戶帖。
這則事兒,秦嬤嬤等人除了林氏,就告訴了維貞顧仲利姐弟倆。
一來這姐弟倆一人是支應門戶之人,一人是主持中饋之人。二則,秦管家秦嬤嬤也覺著有必要讓維貞顧仲利知道知道這裡面內情。
不過,出乎秦管家等人意料是,這二人聽都是同一襲話,可反應卻是各不相同。
顧仲利沒覺著怎麼樣,自己和姐姐戶口等自己到了年紀,再遷回來就是了。至於姨娘弟妹們,再落回來就是了。若說外祖母這樣做,也確實是姨娘弟妹們做錯事兒了,做錯事自然是要懲罰,這無二話可說,哪裡是什麼大事兒。自己還要回去溫書,哪有功夫理會這些小事兒。
秦管家秦嬤嬤等人登時一口氣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又是失望又是悔恨,不知道這三少爺是何時自己等人眼皮子底下變成如今這幅光景。
維貞則是嚇蒙了,登時就哭了出來,這算怎麼回子事兒?外祖母把自己和弟弟戶口落翟家到底是想做什麼?
經過這一檔子事兒,維貞對外祖母已是完全不信任了。所以,她不像顧仲利,會去相信外祖母還會把他們戶口從翟家遷出來。
直覺,維貞就覺著外祖母是別有用心,肯定算計圖謀著些什麼。
維貞真是恨死那曾媽媽了,還有自己身邊許嬤嬤毛嬤嬤,有那躺床上不得動彈都能把這家裡搞得天翻地覆隋嬤嬤。
甚至於這會兒,維貞都慶幸隋嬤嬤不得動彈了。下不了床還能這樣,若是和兩年前一樣身強體健,家裡人還能有命嗎?
回了屋,看著一搭一唱一逗一捧說著計太夫人對自己有多好許嬤嬤毛嬤嬤,維貞只覺著額頭上青筋不停抽動著,似乎整個腦袋都都要爆開來了。
呂嬤嬤瞧著已然是臉色煞白維貞,忙拽了拽說得正熱鬧許嬤嬤。許嬤嬤毛嬤嬤反應過來一看維貞臉色,唬了一大跳,忙住了口。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維貞無力揮了揮手,呂嬤嬤忙上前要請這二人出去。面上照舊,可心裡早已經把這二人罵頭臭了。姑娘好性兒,不跟她們計較。可她們呢,倒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許嬤嬤毛嬤嬤二人心下頓時不喜,許嬤嬤猶豫了會子,還是說出了口,“姑娘,太夫人如此恩典,姑娘要是去封信太夫人請安,想來太夫人定會歡喜。”
可一語剛落,維貞就兩眼一插,白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許嬤嬤登時腳就軟了,撲通一下跪了青磚地面上。
呂嬤嬤眼都紅了,大叫一聲,蹬蹬蹬跑上來就大喊“姑娘”,死命掐起了維貞虎口。
梔子桂子站外間,一探頭見維貞昏過去了,不消呂嬤嬤吩咐,撒丫子就往外頭跑,一個去請大夫,一個去請秦嬤嬤。
兩人雖沒咋呼,可這麼一頓瘋跑,已是引起坐廊子上閒話丫頭嬤嬤們好奇了,忙一溜煙各回各屋回稟主子們去了。
不多時功夫,竟是人人都知道維貞屋裡怕是出事了。
林氏可貞剛想過去,只見袁氏身邊小丫頭已是來請了。一聽維貞剛剛昏過去了,亦是唬了一大跳,忙往正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