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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般,鮮紅的血便順著傷口滲了出來。男孩卻不以為意,任血珠順著臉頰滴落到草葉上。

小蛇滿足地吞嚥著,棕黃色的豎瞳在緊盯著食物的同時也謹慎地打量著頭頂的男孩。男孩轉身準備離開了。小蛇在剩餘的食物和男孩之間來回看著,最終它放棄了食物,追上了男孩,緊緊地纏在了他的腿上。

“我要跟著你。”它說。

“為什麼?”

“你夠強!”

男孩的眼睛閃了閃。

霧氣漸漸聚集起來,幾個喘息之後,它又散開了。之前的男孩長大了些,他坐在床上,面對著什麼人。興奮的紅暈從他的脖子向略帶著嬰兒肥的雙頰迅速蔓延,他顯得很亢奮。

“我早就知道我與眾不同。我不用手碰就能讓東西動起來;不用訓練就能讓動物聽我得吩咐;誰惹我生氣我就能讓誰倒黴,我能讓他們受傷,只要我願意。我早就知道我很特別,非同一般……”

“是啊,非同一般。”他的對面顯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瘦骨嶙峋、神情疲憊,“小怪物!”

女人的身影隱去了,出現了幾個蜷縮在一起的孩子。

“惡魔的小孩,魔鬼!”他們衝他嚷著。

然後他們變成了一個模樣醜陋、骯髒的男巫:“你看上去就像那個麻瓜,他拋棄了我姐姐,活該,那個小□,丟了我們的臉……”

最後,骯髒的男巫變換定格成了一個他長得極為相似的男人。

“滾!你是個怪物,和那個姓剛特的女人一樣的怪物!”

“夠了!”

畫面瞬間消失。昏暗的房間中央只靜默地站著一個男人,揹著光。他是這場靈魂博弈的勝者,九死一生,幾乎。他是Lord Voldemort,他,陷入了沉思。

靈魂分裂的前提是謀殺,在等價交換的原則下,他必定要失去些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分裂之後,他以為他對他將要失去的東西已經足夠了解了——他的表象,那張他每每看到都想抹殺掉的臉,正合他的心意。然而現在看來,他失去的遠不止這些。

他握了握他的手,他能察覺到他的力量變強了,還有些別的什麼……他抬起手按住了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靈魂,到底意味著什麼?他似乎忽視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視線落到了角落裡那邊老舊的日記本上。

分裂出去的靈魂碎片並不是他設想的那種死物,或者受他控制的傀儡。日記本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只是稍稍放縱了一下,在每次那個傻女孩猶豫不決時推上一把,他的這片魂片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真面目。它有思想、有野心也有能力並且足夠強大,強大到了能透過吸食別人的靈魂將自己實體化,只差一點,它就成功了。

那麼,其他的靈魂碎片呢?

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本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面孔因為靈魂碎片的迴歸,看上去也沒有之前那麼猙獰了。

如果,他想。如果在他找回自己的身體之前,他的其中一片靈魂首先實體化了……他能料想到的答案,讓他不寒而慄。不!他決不允許!

“這是在哪?”

房間的另一端傳來的略顯稚嫩的聲音,讓他收了神,將身影隱藏進黑暗裡。

那一端,艾琳揉了揉眼睛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得不得了,就好像是美美地睡上了一覺,又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她的心裡突然打了突,她的手腕上什麼也沒有,小白呢?

“小白!你在哪?”

這個房間很暗,似乎是有人把窗簾拉了起來。她試著往前走了兩步,搜尋著她能看到的每個角落。地板上果然有一條小小的蛇,整個盤了起來,腦袋埋在身體裡。艾琳的心臟砰的一聲,落回到了肚子裡。她把它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輕輕地摸著它的腦袋。

不遠處似乎還有什麼,她又往前邁了一步,一個頎長的身影,揹著微弱的光,在陰影裡。

“湯姆,是你嗎?”艾琳試著喊了一聲。

那人把臉轉過來的一瞬間,她怔住了——猩紅的眼。但還沒等她有任何反應,那人消失了,快得就好像剛才那是她的幻覺一般。

她的手上,小蛇動了。

“你還想在這待到什麼時候?”

“哎?”艾琳怔了怔,眼睛彎了起來,“小白,你醒啦!是該回去了,但我們要怎麼出去呢?”

“門。”小蛇說。

話音剛落,房間忽然變亮了些,他們的正前方果然出現了一道門,微微的開著一條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