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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銬都省了。

牢房很臭,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不但嗆鼻子還辣眼睛。蘇任住的牢房不大,一大團黑乎乎的草早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打溼,正在牆角發黴發臭。右邊有個木桶,應該是上廁所用的。趴在粗壯的木闌珊縫隙往外看,除了一間間的牢房之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冤枉!放我出去……”一陣陣的慘叫聲,幾個獄卒手扶劍鞘走進來。豬食一樣的東西從欄杆縫隙遞進來,蘇任連忙道:“這位大哥,可否告訴我,誰讓你們把我抓進來的?”

獄卒笑了笑,對身後的人道:“這傢伙是個棒槌!”

蘇任的前世就出生在秦川,對於這些話聽得懂:“棒槌就棒槌,總的給我一個理由吧?”

獄卒笑的更大聲:“理由?打聽打聽,京兆尹只奉命行事,從來不要理由!”

扔下蘇任,繼續給別的牢房分發豬食。蘇任撓撓頭,這是他第二次進牢房,還都是莫名其妙,也不知會不會和上次一樣有貴人相助。

“蘇任!誰是蘇任,蜀郡來的蘇任!”有人高喊。

蘇任連忙伸出手:“我在這裡,我是蘇任!”

牢門被人開啟,正是抓他的那個大鬍子。看了蘇任幾眼,一揮手,從他身後出來兩個公人,架起蘇任就往外走。在牢房待的時間不長,出了門還是感覺陽光很刺眼。想要用手遮擋,可惜被人拉著。過了三進院子,京兆尹的大堂就在眼前。

此地就是後世人說的大堂,也是官員審問犯人的地方。漢代還沒有堂威和水火棍,但要真的行刑卻比後世殘酷的多。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坐在主位,旁邊有名年官員。老者不認識,年人卻有些印象,是去成都宣旨的謁者汲黯。

不等蘇任說話,主位上的老者笑道:“蘇任乃是有爵位之人,還不給五大夫一張坐墊?”

有人扔過來一個坐墊,蘇任盤起腿坐在上面:“有茶嗎?我口渴!”

老者呵呵一笑:“到底是蜀郡富商,喝茶的習慣應該是由你而來吧?”

蘇任道:“喝茶很好,去油膩,護心肝,還可明目,比酒好多了,酒喝多了傷肝,肝不好真的會死人!”

“你還真的懂醫。”

“談不上懂,皮毛而已。”

老者一揮手,有人給蘇任端上一杯茶,蘇任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來。這根本不是清茶,而是加了各種調料和香料的茶湯。這才明白,為何長安人不喜歡茶而喜歡酒,在長安的街道上也沒有一家茶館,連賣大碗茶的都沒有一個。就這茶,餵豬都不吃。

老者道:“如何?是不是比你們蜀郡的茶湯好喝?”

蘇任搖搖頭:“天壤之別,蜀郡的茶乃是天,這裡的茶連地都不如!”

“哈哈哈……”老者大笑:“蘇先生不但懂醫,懂茶,所獻的製鹽之法也讓我欽佩不已!這一次,蘇先生竟然能頃刻間毀壞橫門和東渭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

“那是天罰!乃是上天看不慣館陶公主府的那些惡奴,所降下的懲罰,和我有什麼關係?”

“哦!真的嗎?”老者笑笑:“據我所知,這樣的天罰一共有三次,第一次溫水老君觀,第二次僰地銅礦,第三次便是橫門,這三次有兩次都是蘇先生在場,唯一一次蘇先生不在場,也有蘇先生的手下在場,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的確有些巧合,或許我是上天認為的好人吧?”

老者大笑:“好人,蘇先生的確是好人!攪亂夜郎、讓羌人互相殘殺,成都叛軍更是蘇先生帶人剿滅,又有數千盜匪被蘇先生的人殺的片甲不留,這樣的人的確是好人?”

蘇任望著主位上的老者,半天道:“敢為先生是誰?對我的事情如此熟悉!”

老者面帶微笑:“這個時候蘇先生才想起問老夫是誰,是不是有些遲了?”

“這位是御史大夫莊青翟莊先生,奉太皇太后之命,主審你挾持堂邑候公子,並砍上他一案,對於此事你有何說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汲黯這時候出言。

“莊先生,幸會!”蘇任沒有理會汲黯,對莊青翟行禮:“先生不是問天罰一事,若是我告訴先生,先生能否放了我?”

莊青翟搖搖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汲黯:“不能,此事我也只是問問,你要不要說都無關緊要,正如京兆尹汲黯所言,這次堂審審的是堂邑候公子的事情,眾目睽睽之下,你應該沒話說了吧?”

蘇任笑道:“話自然是有,若我說我能治好太皇太后的眼疾,不知莊先生能否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