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建造一半的樣板房,裡面一片狼藉。工地裡做工的民夫,十幾人受傷,工匠中也有七八個被打,就連司馬相如也捱了一悶棍。
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司馬相如衝著蘇任憤怒道:“讓你調些護衛看護,你不聽,現在倒好,一個月白乾了,這麼大的工地被攪成這樣,得虧多少錢?民夫這些天都不來了,看樣子工期不知道要拖多久!”
蘇任嘆了口氣,給司馬相如倒了杯水:“我也給你說了,別去別去,你不聽,捱了一棍沒事吧?”
司馬相如扭過臉去,不再理會蘇任。霍金瞪著眼:“大哥,知道是誰嗎?今晚我就去滅了他!”
“滾!”蘇任回頭,一腳踢向霍金:“天天就知道好勇鬥狠,就不能用腦子,滾蛋!沒我吩咐,誰也不準胡來!”
聽了這話,司馬相如轉過頭,望著蘇任:“該不會……”
蘇任笑著點點頭,將水遞給司馬相如:“還記的東方朔離開長安前,我被叫到宮裡的事情嗎?”
司馬相如一下坐了起來:“陛下要出手了?”
蘇任一笑:“這長安越亂越好,越亂對咱們越有利,衛青的事讓陛下看到了豪強這個隱患,也明白了豪強和皇親國戚的牽連,要處置皇親國戚,豪強必在此列,咱們的工地出了這麼大的事,正好可以去陛下那裡抱怨抱怨,你去不?”
“哎!又被你算計了!”
劉徹面沉似水,跪在地下的京兆尹汗流浹背。許昌作為推薦人,也在被連累之列。一把將面前的奏疏扔到地上,劉徹拍著桌子大怒:“你們能幹啥?長安越治越亂,這裡是國都,國都都亂成這樣,還指望其他地方?京兆尹,你說此事怎麼處理?”
“臣有罪,懇請陛下降罪!”
“降罪?”劉徹冷笑一聲:“你什麼罪?”
“臣沒有治理好長安,有負陛下所託,臣甘願請辭,望陛下恩准!”
“一走了之?想的到美!來呀,拖出去斬了,這等尸位素餐的官吏,朕不需要!”
剛上任不到十天的京兆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丟了腦袋,推薦他的許昌沒敢說話,只是微微扭頭望了望莊青翟,眼神中帶著怨恨。莊青翟微閉雙眼,似乎整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對於丞相的側目沒有任何反應。
劉徹發完了怒,破天荒的沒有連累到許昌,這讓許昌好受一些。既然剛上任的京兆尹被斬,那就得有人接替,有人提議汲黯,剛說出口就覺得不妥,汲黯正是因為無作為被罷官,這時候提名很明顯是公報私仇的意味。何況,在長安城這種情況下,提議誰都不是好事,而是得罪人。
“御史大夫,你可有推薦的人?”劉徹瞪了一眼提名汲黯的那個傢伙,既然丞相的人不合適,太尉掌軍,也就只有御史大夫了。
莊青翟連忙道:“臣並沒有合適人選!”
“哼!難道我大漢就沒有一個能夠治理長安的人了?”劉徹再次發怒。
許昌瞥了莊青翟一眼,顧不上皇帝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硬著頭皮站出來:“陛下,臣願意再推薦一人!”
“何人?”
“中大夫徐樂可也!”
此言一出,莊青翟便是一個機靈。中大夫徐樂,會稽人,有才名,辭賦也是拿手。得人推薦,甚的劉徹喜歡,很多大事都與徐樂和東方朔商議。只不過,徐樂沒有東方朔的伶俐,時至今日不過一箇中大夫。為此,徐樂鬱鬱寡歡,不得志。而推薦徐樂的人正好就是他莊青翟,兩人互為儀仗,在朝中,不但能得到太皇太后信任,也在劉徹面前能說上話。
莊青翟連忙道:“不可,徐樂不過徒有才名,長安之亂禍患在於豪強,徐樂一屆文士恐難勝任!”
許昌冷笑:“徐樂乃是御史大夫推薦,曾言其有大才,如今怎麼說其徒有才名,難不成御史大夫薦人不明?”
莊青翟被許昌堵的沒話說,一臉焦急的望著劉徹。劉徹看看許昌,又看看莊青翟:“那就讓徐樂試試,不行再說,長安乃是國都,絕不可亂,誰要讓長安**不堪,朕決不輕饒!”
皇帝金口一開事情就算定了,莊青翟想要反駁也沒了機會。退朝之後,許昌惡狠狠的望了莊青翟一眼,轉身便出了宮門,一頭鑽進車裡,誰也沒理。其餘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望丞相的馬車,回頭看看莊青翟,各種想法湧上心頭。
莊青翟出了宮門,越想事情越憋屈。雖然說丞相和御史大夫都是三公,地位卻相差很遠,本指望這一次借長安的事情壓一壓許昌,誰料皇帝竟然對許昌不聞不問。而許昌反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