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過來歇上一日,其它四天睡在外書房,愣是沒問過一句“後院裡頭哪個方便”的話來。
周婷也慢慢琢磨出了些心得,只要她不先開口,按胤禛現在的行事是不會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她肯定不會假大方的幫胤禛安排,既然她只當著沒有這回事,旁人誰也不會多嘴提起來,就連蘇培盛這樣的近侍太監都不開口了,底下人要繞過他去給胤禛賣好也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這樣漂亮的東西,我得當面謝謝姑姑呢,自我進了宮來,她就一直這麼照料著,不當面謝一謝,我心難安。”婉嫻心裡正盤算著這些梳篦的價值,她已經知道她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能賞人用,她覺得再平常,奴才眼裡也是貴重的,扒拉了一遍估計一下價錢好賞給宮女嬤嬤們。
珍珠冷眼看著她在盒子裡翻弄,真的見了,恐怕主子難安,打定主意回去要勸著周婷別見,理由也很充分,她大著肚皮呢,哪裡能這麼自由的來去:“姑娘有這份心就成了,主子哪裡就要聽姑娘一個謝字呢。”
見珍珠橫豎就是油鹽不進,婉嫻的眉毛皺了起來,臉色開始不好看了,心裡盤算著有什麼能給的,她帶進宮的銀子不算少了,西林覺羅氏忖著她的脾氣出手很大方,就怕親生女兒在宮裡頭吃了虧,光散碎銀子就給五包,想著哪怕她得罪了人,也能用錢開路。
就這樣還都給她使得差不多了,不怎麼貴重的首飾也都已經給了人,剩下的這幾樣都是她準備面聖那天要戴的,能褪出一隻金釧來就已經算好了,想了一回還是決定給一對金釧,手腕上倒不要緊,她還有別的鐲子能戴。
想著就把另一隻胳膊上的也給褪了下來,笑晏晏的遞過去:“只當是我謝謝珍珠姐姐一趟趟的跑腿。”這回不收可不行了,這邊的舉動,那邊一群小姑娘有已經注意到的,婉嫻昂著頭眼睛的餘光朝窗外瞥了瞥又收了回來,笑容更深。
珍珠忍氣含笑接過了來,婉嫻又有話說:“我在宮中左右無事,想做些針線,不知姐姐能不能帶匹紗進來,海棠紅的就很好。”
這是剛給了好處就要人辦事了,那兩隻金釧簡直能燙掉珍珠的手,她經見的多,臉上還能硬撐著笑容,心裡卻實實在在覺得這位姑娘不著調,也不再勸她呆在這宮裡沒幾日這樣的話只說:“我回去同主子說,下回子進宮再來回姑娘。”說著一刻也不能停了:“主子那裡還等我侍候,不好在姑娘這裡躲懶,我這就去了。”
“送姐姐出門。”婉嫻送珍珠到門口,珍珠辭了又辭,只得快步往外去,婉嫻依著門站了一會,眼風直往石家小姑娘屋子裡瞄,輕輕哼了一聲,轉了回來,不過是不受丈夫待見的,有什麼好風光。
周婷臉色古怪的聽完了珍珠的回稟,心裡猜測她這是要做些什麼,是想訴一訴苦還是告石家小姑娘的狀?要是訴苦呢周婷還能聽上兩句,畢竟看起來她年紀應該還小,還沉浸在夢幻中,要是告石家小姑娘的狀,那周婷就得老實不客氣的說一句,人家是未來的皇子福晉,按她這一場的表現也不可能再高過人家了,還是夾緊了尾巴做人吧。
“見一見也好,後頭她還有妹妹們要進宮呢。”再這麼不省心下去,周婷在這宮裡花的功夫就都折掉一半了,幸好這一場其它三家沒有要進來選秀的,不然可就給她一個人全坑了。
家中女兒的婚事也算是聯絡關係的一種方式,周婷其實很需要這樣的關係網,她的孩子更需要。見了還能知道她求些什麼,不見周婷就等於是瞎子過河,只知道她撲騰,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撲騰,要是能把她折騰的心思給掐了就更好了。
“主子,”珍珠欲言又止,到底不是在自己家裡,說得太明白了是給周婷丟臉,只好把婉嫻給的一對金釧舀出來給周婷看:“這是姑娘賞了奴才的,奴才推脫不過。”
金子打得薄了連起來才好看,這樣一對一隻就有五六個環的金釧總有七八錢重了,金子還是硬通貨,她就這麼隨手給了,周婷看著又嘆一口氣:“既是給你的,你就收著,若不喜歡,也能打些別的花樣。”這都能打一對釵了,別說是耳墜鐲子了。
惠容挑挑眉頭:“這出手可真夠大方的。”這樣的東西雖然尋常,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賞出來的。
周婷微微一笑,打定了主意,同惠容說:“我這做姑姑的再不說話,只怕娘大嫂也要怪我呢。”
德妃點點頭:“你身子重了也別跑得遠了,就在這後頭的花園子裡坐罷,我叫人預備些點心茶果。”
惠容見機告辭:“那便不打擾母妃了,我那裡還得再看一次禮單呢,咱們爺說了,十四弟從小於他一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