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鏡搜了兩人的身,在巫醫身上翻出一塊花紋古怪的鐵牌,上面一行銘文,不知是哪國的文字。
“這是什麼?”
他旋動銀針,巫醫兩眼茫然,彷彿入夢,痴呆呆地說道:“護身符。”
“從何而來?”
“館主所賜。”
“藥師館館主?”皎鏡連聲追問,“他是誰?叫什麼名字?”
黑暗中一支長箭射來,穿透巫醫的背心,悄無聲息便斷了氣。另一支箭如影隨形,皎鏡閃避及時,拎起巫醫的屍身擋過,他飛快地拉了一把珠蘭唐娜,把她拽倒在地。第三支箭,勁射香料商人的頭頂,皎鏡早有防備,打出手中鐵牌,那箭失去準頭,擦身而過。香料商人臉色鐵青,不知是害怕還是決絕。
皎鏡暗罵一聲,掏出一枚銀球,向箭矢來處一擲。銀球擊在院牆上,冒出刺鼻白煙,燻人欲嘔。皎鏡藉機撿起鐵牌,與珠蘭唐娜攜手把香料商人拖到房中,恐其自盡,又多紮了幾針,讓他昏了過去。
“你守著他,我出去看看。”皎鏡塞給她兩個銀球,“萬一有人來,直接丟過去。”珠蘭唐娜發抖地接過。
皎鏡奔出門去,腳下不斷遊移,以地形遮擋身體,往殺手所在處掠去。不想牆外悄寂無人,孤樹冷月,彷彿剛才與利刃擦肩只是錯覺。皎鏡大覺不妥,立即回到房內,靜候驍馬幫與官府的人到來。
香料商人身上翻出同樣的鐵牌,把兩塊牌並列在一起,讓珠蘭唐娜辨認,她搖頭,不知是哪裡的文字。沒過多久,驍馬幫援兵到來,皎鏡把香料商人和一塊鐵牌交了出去,以千姿和景範的手段,要他吐露實情應該很容易。
坐上馬車時,鐵籠裡大火已經熄滅,焦臭的鼠屍堆積如小山。珠蘭唐娜掩面不看,想到族人的悽慘下場,清淚無聲滴落。
皎鏡手持鐵牌輾轉沉思,若北荒是一個人,這一條條細微的線索,就是症狀,當他辨析清楚所有病證,就能夠開出藥方。
他知道,疫情會不可阻擋地席捲北地。
此症,其表在瘟疫毒藥,可其裡在人心。治表,藥不宜靜,因此他會讓千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