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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我明天就和錢老師‘遊園驚夢’、‘人鬼情未了’去。”可意很想問問陸雨,你一直關心著別人的心境情緒,夫妻恩愛,你自己呢?你的心扉,又向什麼人開啟?獨居的你,縱然風流韻事不斷,可是那些過眼煙雲的情愛走得進你的心嗎?也許這便是陸雨修心理學的原因,可是心理醫生的心理問題,又向誰求助呢?然而話到嘴邊,她問的卻只是貌似玩笑的一句:“最近有豔遇嗎?”“有。不過不是豔遇,是遭遇。是你認識的人。”“誰?”“你老闆古建波。”“什麼?”可意大為意外,“古建波追求你?你怎麼一直沒告訴我?”“從上次在北京吃過一頓飯後,他就一直給我打電話,發簡訊。最多的一次,一天裡發了幾十條。本來以為只要不理他,很快也就沒事了,他畢竟是你老闆,說多了怕惹是非。可是他前天追到大連來了,還說不追到我決不罷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天哪,難怪古建波好幾天沒來雜誌社,也不打電話。原來他在大連。”可意連連驚呼,卻也覺得好笑,“你也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嗎?你沒跟他說過你已經結婚了嗎?”“當然說過。”說到自己的婚姻,陸雨仍然不願多談,簡單地說,“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我不喜歡他,他還能強迫我不成?明天我們還要見面,我決定和他一次談清楚。反正,我也正有事要問他呢,以前不好意思逼得太盡,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說得這麼嚴重。是什麼事啊?”可意隱隱不安,“陸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以後會跟你說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當然。”可意到底忍不住問出口,“陸雨,你好像有很多秘密。我不是想打探隱私,但是朋友本來就是用來傾訴心事的,可是你從來不肯說出自己的煩惱。”“如果說出來於事無補,就不如不說。我自己明白自己,傾訴對我沒有幫助。”陸雨再次說,“可意,有一天事情解決了,我會告訴你的。”可意更加不安了,可是,也惟有緘默。4、雖然已經是冬天,然而頤和園綠樹蔥蘢,陽光和煦,加之遊人如鯽,儷影雙雙,絲毫沒有蕭瑟的寒意。可意和錢教授並肩走在園中綠蔭道上,指點著那些古老而輝煌的皇宮建築,興致勃勃,難得地有了共通的趣味與話題。兩人坐在涼亭裡,可意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皇上穿明黃龍袍,是從哪個朝代開始的?”錢教授說:“是從隋文帝開始,黃色成為龍袍指定服色,普通士民禁服黃袍。唐朝時,這一規定得到進一步格式化,並且給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赤黃近似太陽色,而太陽是帝皇尊貴的象徵,‘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所以赤黃除帝皇外,臣民不得僭用。唐末‘陳橋兵變’,眾將士百般勸說趙匡胤舉義而不得,就索性將一件黃袍強行披在他身上,趙某‘黃袍加身’,如有神助,立刻就點了頭。”可意笑起來:“黃色給他的刺激太大了。”錢教授繼續說:“在清朝,黃的分類越來越細,明黃是隻有皇帝才可以穿的,不管他喜不喜歡,所有的衣裳均為明黃,甚至包括雨衣;皇太子蟒袍杏黃色,皇子金黃色;親王、世子,穿藍色或者石青,金黃色只有特別賞賜時才可以穿戴;至於貝勒、侯、伯,就只能穿石青或藍色,已經與黃色絕緣了。”---------------較量與抉擇(8)---------------他們兩個人聊天,旁邊的遊客卻聽了進去,有個老人便忍不住湊過來問:“這位先生是個學者吧?怎麼也得是位教授。”錢教授更正:“是副職,副教授。”老人讚歎:“果然沒錯兒。真有學問。”陪著老人的似是老人的兒子,也笑著說:“教授給我們多講講吧,在這種地方,最想聽的就是這些故事。”錢教授來了興致,很熱心地說:“好呀,還是說皇袍的故事,就發生在這皇城裡的,是溥儀的回憶錄裡講過的一個故事:在溥儀小時候,有一次他的弟弟溥傑進宮來看他,兩兄弟邊做遊戲邊聊天,溥儀輸了,應該受罰,他不肯,就指著弟弟的衣袖忽然變臉說:你怎麼敢穿明黃?這是宮中大忌!溥傑分辯:哪裡是明黃,這是金黃呀。但是溥儀已經端起架子來,虎著臉說:就是明黃,你敢大不敬!溥傑便跪下了……”可意插話說:“我想溥傑可不是承認自己真的犯了錯,而是突然意識到面前跟他做遊戲的不只是一位哥哥,更是一位皇上。溥儀借題發揮,用衣服來提醒他:他是沒有資格同自己辨是非論輸贏的,否則便是大不敬。”錢教授點點頭,接著說:“後來溥儀在長春建立‘偽滿洲國’,日本人只許他穿陸軍元帥的大禮服,他在別的事上都妥協,惟有這一宗卻力爭到底,終究是派人去榮惠皇太妃處取來了昔年的一套龍袍穿著登了基。此後,又在北京大柵欄綢緞莊悄悄訂了數套明黃色的龍袍鳳服,聊以自慰。縱然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