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天看了眼手下端過來的早餐,搓搓手,笑著看向林東。
一大碗稀飯,兩個大饅頭,一碟小糕點,除了分量有些多之外,非常符合一個窮書生簡單而不寒酸的作風。
“已經吃過了,陳老闆慢用。”林東耐著性子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林掌櫃喝茶。”陳嚴天招呼了一聲之後,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抓了個饅頭,呼哧呼哧的掃蕩著大海碗當中的稀飯。
林東掃了眼身前的茶杯,裡面,一片粉紅色的樹葉,飄散著刺鼻的辛未。
這茶,按陳嚴天的說法,叫他自配的花遊茶。泡製的方法出奇的簡單,採片花遊樹樹葉,丟到茶杯當中,然後倒上開水便成。
花遊樹是大漢國獨有的一種樹木,無論是樹枝還是樹葉,曬乾研成粉末之後,都能製作成一種調味品。這種花遊樹粉末,辛辣嗆鼻,是喜歡吃辣菜的家庭常備的一種調味品。
林東對辣菜還算可以,但還從沒聽說過花遊樹也能泡茶的,礙於面子嚐了口,那味道,差點讓他把喝到嘴中的茶水全部都給吐出來。
辛辣苦,單獨存在,或者是味道淡一些的話,以林東不算太挑剔的口味,也算能夠接受。可三種奇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並且味道極濃,那感覺,林東毫不懷疑就算是在太陽底下暴曬上三天三夜的潲水,恐怕也比這花遊茶更好喝一點。
等了三天,總算得到大人物的接見。做完早餐,為了準時趕到,用上飄渺步在還算空曠的大街上一路疾馳。到了陳府,硬是被陳府管家以陳嚴天還沒起床且並未交代有客來訪唯由,晾在大門外半個時辰。
結果,人總算見到了,茶卻難喝要命。末了,竟還得看著陳嚴天吃早飯。
換成幾年前,別說得罪一個賭坊老闆,就算得罪皇帝,林東也照樣臭罵幾句扭頭走人。
就算是現在,以林東的定力,也隱隱有些不爽。
這位陳老闆,架子不是一般的大。以林記客棧在嶺南城的地位,怎麼也算月收入過萬兩的超級大戶一個,就算是見郡臺,就算雙方有點仇怨,恐怕面子上也得客客氣氣的。更別說,雙方現在還算合作伙伴的關係。
本以為以陳嚴天的速度,早餐有三五分鐘就能搞定,誰知道,陳嚴天在急喝下半碗稀飯之後,竟慢悠悠起來。手中的饅頭,更是比淑女還文靜的一小口咬下來,然後慢慢咀嚼回味。
“陳老闆……”
林東忍不住開口,卻被陳嚴天笑著揮手打斷:“林掌櫃,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談任何事情。”
“那行,我等著吧”林東的語氣,有些硬邦邦起來。洗漱的時候不喜歡談事情,喝茶的時候不喜歡談事情,吃早餐的時候不喜歡談事情。
不管是有意打壓,還是這位陳老闆本身性格確實如此怪異,林東很懷疑,今天這趟,很可能是浪費時間。
近半個時辰之後,陳嚴天總算將筷子放下,大海碗以及托盤當中,再無任何稀飯和饅頭。
“行了,林掌櫃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林東看著陳嚴天,淡淡道:“陳老闆,沒有別的事情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花園裡的花,現在還沒澆水。”陳嚴天站了起來,聲音不容置疑道:“林掌櫃等等,我去澆下花再回來。”
“陳老闆請便”林東並未起身,看著陳嚴天的目光,出奇的平靜。他已經決定,不管能不能和平解決林記體育館賭賽的事情,這位陳老闆,都得為浪費自己近兩個時辰的修煉時間,付出該有的代價。
陳嚴天直直看著林東,片刻,竟又坐了下來,笑著道:“林掌櫃忽然這麼有耐心,是不是因為破罐破摔,等得不耐煩了?”
“確實有點。”林東笑了,和平收場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他的態度,也不再以和為貴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林掌櫃還是先回去吧”陳嚴天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溫和。
林東搖頭:“我就想問問,陳老闆能不能把有關林記體育館的賭賽,給取消。”
“林掌櫃也想開賭賽?”陳嚴天笑著詢問道。
“是有這個打算,但賭注的上限最高只有一百文錢,像天來賭坊這麼做,對林記體育館的發展有著極大的危害。”林東點頭道。
“危害方面,我也想過。就我們天來賭坊這種賭法,林記體育館不出兩三年,只有賭徒才會買票進去,名聲也有極大的影響。不過……”陳嚴天笑道:“我們天來賭坊,好像沒什麼壞處。”
“五萬兩銀子,當林記體育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