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十個被選為商業協會試點的郡,郡臺和下轄的府臺一樣,都是名士黨的人佔了大頭。名士黨的老大,不就是傅同山,為了這點事情,誰敢跟自家老大為敵?就衝林記客棧和傅同山的關係,巴結林記客棧還來不及了。
“劉安,看不出來啊”馬春忍不住朝劉安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果然有點本事。”
劉安訕訕而笑,撓著頭道:“到時候,咱們只要想辦法請動一個和郡臺相熟的官員,以閒聊的方式把這事透露給郡臺知道,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不過……”
“不過什麼?”馬春詢問道。
劉安遲疑道:“我擔心,郡臺和傅太師認識,甚至是傅太師的人。這也就意味著,郡臺很有可能找傅太師求證。”
“確實有可能”馬春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郡臺真是傅同山的人,知道林記客棧和傅同山關係匪淺,一定會想辦法不動聲色套套傅同山的口氣,也好絕對到底該在林記客棧拉關係方面投入多大的精力。真要這樣,可就得穿幫了。
“沒關係這事,你們不用考慮了。”一旁,林東笑著搖頭,他相信,郡臺隱晦的提到林記客棧時,傅同山不是傻子,肯定明白郡臺是出於某種原因猜測林記客棧和自己有關係,想求證一下關係達到什麼程度。
到時候,傅同山一定會交代郡臺照顧一下。
原因在於,自己手上有西南城時獲得的,足以致傅同山獨子傅子舟身敗名裂的把柄。如果否認和林記客棧有關係的話,郡臺一定惱羞成怒對付林記客棧,未免被懷疑是自己授意的,從而將傅子舟給拖下水,傅同山鐵定不敢冒險。
林東敢肯定,傅同山百分百會同樣隱晦的承認自己和林記客棧有非比尋常的關係,並讓郡臺照顧一下。就算傅同山沒有堂堂太師的氣量,最起碼也有太師的能力,就算見不得林記客棧這個小敵人佔便宜,那也會嚴令郡臺不許給林記客棧使絆子。
無論怎麼算,郡臺方面,都不用擔心。
馬春雖是從西南城就開始跟著林東,但傅子舟到客棧的時候,他卻還在街頭做小混混,因此,忍不住詢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有咱們大漢國第一才子的把柄。”林東也沒隱瞞,將有關傅子舟的事情原原本本介紹了一遍。
“掌櫃,果然是掌櫃”
對此,劉安倒沒覺得什麼,他加入林記客棧時,林東便已經有著讓人覺得無所不能的氣魄和能力,雖說傅子舟身份不凡,以掌櫃的能力,設計抓他小辮子也算不得什麼。而馬春,卻是咂舌不已。林東在西南城是什麼樣子,他比劉安更清楚,一個小縣令,就已經能讓掌櫃怒火中燒頭痛欲裂了。
沒想到,掌櫃在西南城的時候,居然就有過把當年的京城第一才子,而今的大漢國第一才子給整得光屁股亂竄的壯舉。以掌櫃當年的能力,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值得驚詫。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林東揮手道:“剩下的,就是江奎該喊些什麼內容?”
“這好辦”馬春奸笑,顯然已經考慮好這事,當即不假思索道:“咱們索性讓江奎假冒天來賭坊老闆的手下得了,內容……給洪萬福栽贓,破口大罵洪萬福派人暗殺他,然後警告全城百姓,誰敢去洪福賭坊,就是跟他天來賭坊和郡臺過不去。”
“就這麼定了時間也不早,劉安,你去大堂替馬春處理客棧明天開張的準備工作。馬春,你負責去交代江奎。”林東當即拍板,這內容,無懈可擊。
“行”
二人立即起身,轉身快步出了房間。
到達前院,馬春拐到走廊,而劉安則快步行往院口。
等到劉安出了院門,裝模作樣敲著房門的馬春,停了下來,立即轉身又進了後院。
林東的話,其實是騙劉安的。江奎,根本就不在嶺南城。
身為林記客棧唯一知道運送門存在的頂級大廚之一,江奎並沒有跟著眾人一起來客棧,而是留守秋風城主持廚房。按林東的交代,等到客棧開張的前一天晚上過來就夠了。
現在才黃昏,江奎,無疑還在秋風城。想找江奎過來,得透過運送門去秋風城才行。林東和馬春這麼做,只是為了讓劉安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起疑江奎明明在秋風城,怎麼突然在需要他的時候正巧回到嶺南城……
城中,洪家大宅的地窖中,洪萬福悠閒的躺在躺椅上,既沒有修煉,也沒有處理賭坊和酒樓的事務。臉上,由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作風,完全不是洪萬福往日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