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笑道:“這也不難。陛下不是已經準姑娘出京了麼?姑娘若想見修平君,只管去荊州便是了。”
我瞟了銀杏一眼,依舊合目:“我若去了荊州,修平君恐怕要不自在了。”
銀杏奇道:“這是為何?修平君不是與姑娘交好麼?”我懶怠回答。銀杏想了想,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修平君是怕姑娘去尋宇文大人的不是,寫密摺告訴陛下去。”
我微笑道:“宇文大人一直在京中做官,也該出京了。荊州,自古兵家必爭之地,是最最要緊的地界,所以才不設州府而設大都督府。宇文大人一出京便去那裡,也是重用之意了。況且今日荊州大都督長史可直升為宰相,來日於宇文大人,又有何不可?”
銀杏瞪大了眼睛:“姑娘是說,聖上表面上是看重吳珦和蕭太傅,實則是在重用宇文君山?!”
我緊緊背靠板壁,身子一晃也不晃:“宇文大人畢竟是修平君的夫君,先帝御旨賜婚。這也算是自己人,不是麼?”
忽然得知可以立刻出京,連去信王府看望啟春的心都淡了。連日應付母親和朱雲,又讓我不堪重負。幸而母親一心都在剛剛出生的侄兒身上,向我抱怨哭訴了幾次,便也無可奈何了。
不過數日,宇文君山繼任荊州大都督長史的聖旨下達,劉離離隨夫君去往江陵。她將乘船沿惠民河向西南,渡潩水、潁水、汝水、滍水,從白河進入漢水,順漢水到達江陵。十月的天氣驟然寒冷,惠民河上凝了薄薄的冰,晨光掠過,叮咚作響。我揮一揮帕子,向站在船頭的劉離離作別。忽然指尖一滑,帕子一徑向南,乘風無影無蹤。
汴城的冬天這樣冷,送過劉離離,我也該南下了。
回到府中,綠萼端上母親親手整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