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約莫半分鐘左右,她硬著頭皮緩緩伸出手——可就在這時,本是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蠕動了下,嚇得她剛伸出去的手立馬又收了回來。“那個……這位先生……”司徒允惠用力抿了抿紅唇,緊蹙著眉頭狐疑地看著透著熟悉感的男人,吶吶著開口。可是男人依舊一動不動地趴著,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般。司徒允惠的唇角微微抽~搐了兩下,暗暗磨了磨牙,銳利的目光緊盯著男人的頭,硬著頭皮再度開口,“先生……呃……”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突然頭也不抬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就放在他的腰上,精準度彷彿他的後腦勺都長著眼睛似的。當她的手觸及他的腰時,心臟不由自主地狠狠一顫,那股熟悉感頓時更加強烈了一分。他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自然是要她少廢話多按摩。她無奈,只能滿腹狐疑地一邊看著他的後腦勺,一邊在他的背上毫無技巧地輕輕抓~捏。幾分鐘後,司徒允惠的忍耐到了極限,她越捏越覺得這手~感熟悉得不行。畢竟到目前為止,她的生命中只有那麼一個男人,也只與他的肌~膚有過那麼親密的接觸,所以那種感覺,不管過去多久的時間她都無法忘記。蔥白小手攥成小拳頭在他的肩上輕輕敲打著,她用力抿了抿紅唇,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男人只露出一雙耳朵和後腦勺的頭,說:“先生,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談談店鋪的事呢?”男人依舊趴著,置若罔聞。“先生?”司徒允惠眼底劃過一絲慍怒,臉色微沉,微微加重的音量裡飽含~著淡淡的不耐。他不會是睡著了吧?不管她捏得輕還是捏得重他都沒反應,連吭都不吭一聲是幾個意思啊?“先生!先生?”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肩頭,心想著他若再不說話她可就要走了。男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在她冷著小~臉收回手指準備撂挑子不幹了時,他突然緩緩抬起手,修~長完美的食指朝她輕輕勾了勾,示意她附耳過去。司徒允惠緊蹙著眉頭猶豫了兩秒,然後默默翻了個白眼,妥協地彎腰下去朝他的耳邊靠去——“啊……你——岺子睿,真的是你!”她的頭剛湊過去,男人的長臂倏地勾住她的脖頸,將她的小腦袋用力朝他拉過去。同時,他的頭終於抬了起來。脖子被勾住的那瞬,她嚇得驚叫一聲,正要反抗,卻驀然看見他冷冰冰的俊臉……她的眼底,氣憤多過驚訝。從剛才走進房裡看到他的裸~背時,她就懷疑是他了,只是看不見他的臉她不敢確定而已。也正因為懷疑是他,所以才會答應尹經理為他按摩的無禮條件,她留下來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現在看到了,果然是他這個大混蛋!司徒允惠的大腦快速地轉動著,很快就想通了一切,於是心裡的怒火像是澆了油一般,熊熊燃燒起來。眼前這個殲詐狡猾的男人,處心積慮地做了這麼多損人不利己的事到底是想幹嘛?蓄意接近她爸爸,然後又出雙倍的高價買下她想要的店鋪,這樣處處與她作對就是為了報復她?當他的臉映入她眼簾的那一瞬,她反射性地一把狠狠推開他往後退開兩步,氣得想也沒想就怒瞪著他衝口罵道:“混蛋!你到底想幹嘛?”岺子睿緩緩坐起來,聽見她出言不遜,臉色頓時一沉,危險地半眯著桃花眼冷冷盯著她,陰測測地喝道:“你再敢罵我一聲就立刻從這裡給我滾出去!”司徒允惠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你再往前走一步就永遠都別想要這間店鋪!……以及那條街的店鋪你都別想要!”岺子睿見狀,眼底劃過一絲慌亂,連忙對著小女人的背影大喝,近乎氣急敗壞地威脅道。司徒允惠的腳步驀地停止,她猛地轉身苦大仇深地狠狠瞪著他,氣結,“你——”其實她可以頭也不回地走掉,可是她不能害得唐樂完不成心願,因為依照岺子睿這種霸道蠻橫的個性,必然是說得出就做得到。他既然說要讓她連那一條街的店鋪“都”別想得到,那他就一定不會讓她有機會在那條街上找到店鋪。而且,就算她現在走掉,他也一定會找到其他的辦法來威脅她,反正他要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所以他若存心想要讓她不痛快,那麼她就算逃得了初一,也躲不開十五。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躲他?反正三年前她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她才不怕他報復!她冷著小~臉氣呼呼地瞪著他,沒好氣地暗暗腹誹著。而岺子睿見她停下來腳步,則默默鬆了口了氣。他坐在床邊,微挑著眉尾淡淡睥睨著她冷若冰霜的小~臉,極盡霸道地吐出兩個字,“過來!”他冰冷的語氣裡透著一絲威脅,偏偏小女人不為所動,只是佇立在原地冷冷看著他。岺子睿的眼底劃過一絲慍怒,狠狠磨了磨牙,“一!”她還是不動,但心裡控制不住地微微動搖。“二!”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一分,犀利似箭的眸光直直射~進她的雙眼,近乎兇狠的目光好似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