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長大,平日看他處理家族事務,招待賓客,耳濡目染下——”
緝尚書面向她,笑了,“看看,又是一臉的不服氣。孩子,你這樣糾結下去,只是讓自己鑽入套子出不來。鬧到最後,就會和……和你們組裴清淺一樣,拖了千年還在原地踏步。”
“您也待了千年啊。”齊姝琴成功地看到緝尚書面色一滯,
“嗯……這個嘛……”
“您也有糾結的事?對了,您的家人……早就轉世了嗎?”齊姝琴口氣輕緩。
“嗯……當然都已經輪迴很多次了。”
“都去輪迴了?”
“嗯……”
“聽說您和我們組裴清淺是一個時代來的?”
緝尚書笑了笑,“這也不算什麼機密吧。”
“那您生前不認識她吧?她是個江湖人士,而且家族頗有威望。”
“我……”數點流螢飛過,映得緝尚書臉色陰晴不定,“她啊……”
“組——長——哎——”裴清淺拖長調子,甩著袖子,猶如唱戲般飄過來,“許樂之他們回來了,說是有急報,要您趕快回去。呦?這不是緝大佬嗎?您今兒個這身衣服蠻挺的嘛。”
齊姝琴望著緝尚書的側臉——習慣性緊繃的線條都柔軟起來,他凝望裴清淺,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
裴清淺拿團扇掩嘴笑道:“和我們組長談公務呢對吧?這是打哪兒出來的?訪靈臺對吧?去看雲朵了吧?為了公平起見,您跟我們一道回去看看簡薇簡副組長吧。她初來乍到過得可不大舒坦,舉目無親無友無個知心的靈,孤獨的很。我當個好靈,拉您過去,就免得她跑腿找您了。她跑腿倒是次要,問題是她若四處一打聽‘我家緝尚書呢緝尚書呢?’嘖嘖,本省尚書令閣下就要外調了,這關口,作風問題也是問題了。”
“裴清淺!開玩笑有點分寸。”雖然心裡有了點定論,齊姝琴還是要保證上下級交流的基本禮貌。
“我得去見尚書令閣下。齊組長,”緝尚書平靜地說,“你既然還有公務,就快點回去吧。組裡有什麼事情,如果不太方便,就直接來找我。”
裴清淺看著他的背影,對齊姝琴冷笑道:“組長可別上套。當初他就是用這套說辭去勾搭雲朵和簡薇的,虧得那倆心領神會,急忙就貼上去了。當我不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呢。”
“那他想什麼呢?”齊姝琴似笑非笑地說。
“哎——”裴清淺玩著扇沿,目光冰冷,“家花不如野花香,心心念念永不忘啊。”
“你生前認識緝尚書嗎?”齊姝琴盯著裴清淺的眼睛,對方從容道:“我從來就沒認識過他。”
齊姝琴微笑,歧義啊。
“許樂之他們都回來了?有什麼訊息嗎?”
“有。所以才急著找你。”裴清淺聳肩道,“和齊入畫的朋友阮芳姿的死亡有關。”
齊入畫哆哆嗦嗦地敲開齊柳笛的房門。她剛剛溜去刑房一趟,清楚地聽到裡面傳來的怒斥聲、藤條聲和哀嚎聲。她知道里面只有伯父齊唸佛和大堂哥齊宇乾,不由顫抖。
好久沒聽見這種聲音了。自從齊姝琴昏迷不醒後,家裡就少了點動靜,搞得自己渾身不舒坦。現在齊入畫明白了,少的是捱打聲與慘叫聲。
只不過以前慘叫的都是齊姝琴那小 賤人,今天卻換成一貫英明神武的大堂兄齊宇乾,讓她有點危機感。自打那個齊姝琴倒下後,伯父的氣怒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就朝著他們這幾個平日受寵的孩子們來了。
“笛兒姐姐,大哥怎麼回事?怎麼又被帶到警局了?聽說是人命案子?!怎麼會這樣?!而且,而且怎麼是在那裡出的事?大哥是在調查我嗎?他察覺什麼了嗎?”齊入畫已經語無倫次。
齊柳笛冷道:“閉嘴,坐下。”
齊入畫慘白臉,“可是……可是……大哥怎麼會出現在那裡?伯父怎麼也在那裡?是不是我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笛兒姐姐,你答應過我……”
“聽我說。”齊柳笛慢條斯理道,“大哥已經被爸爸保出來了,那個黑車司機也沒死,就是昏迷了,也許幾天後就能醒過來。醒不過來,爸爸也付得起所有賠償。不過大哥這回是明目張膽地傷及無辜,導致對方重傷,家法是免不了。不過這都與你無關,你別自亂陣腳。”
“那……那我的事情呢?”齊入畫惴惴不安。
齊柳笛說:“爸爸會在那附近,只是辦事路過,剛好接了我電話而已。至於大哥,他跟蹤我也沒用。我當時就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