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牛他們都來到窯旁,試探著去摸摸看石灰冷卻了沒有。
陸寧說:“這東西不能見水。”
他說著潑了點水上去,那原本已經涼了的生石灰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音,並且不斷的往上冒白煙,同時也散發了強大的熱量,把眾人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這、這也太危險了。”感覺到生石灰遇水之後發出來的熱量,大牛心有餘悸。
陸寧說:“是有些危險,不過這東西也是好的,萬一發生了時疫,這個撒在地上可以消毒。
萬一不小心沾上了,不要碰水,要拍打幹淨才行。”
這玩意兒用好了,還能用在戰爭中,在這種冷兵器時代,順風的時候撒生石灰,眯到眼睛裡,眼睛得瞎。
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來,恐怕被他們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
眾人都稀奇地看著石灰,沒想到這個東西還能滅時疫。
嗯,陸寧說的是可以消毒,到他們的耳中自然就變成了可以滅時疫,就有些離譜。
大家幫忙將石灰給運了回來,在牛棚外頭開始和泥壘牆。
牛棚有一面有牆,他們只需要壘其他三面就好了,除卻留下來的門窗,要壘的牆體不多。
幾個小夥子都是幹活的一把好手,有正是貪玩的年紀,都紛紛光著腳進去踩泥巴,歡聲笑語不斷。
正在他們說說笑笑的時候,劉三冬帶著四名衙役過來了。
這年頭老百姓都怕見當官的,哪怕對方只是在鎮上的官府當衙役的,也比普通老百姓身份高貴。
眾人的歡聲笑語頓時戛然而止。
“陸寧,你偷偷製造邪物,你可知罪?”劉三冬走在前頭,人未走近聲先至,唯恐人都聽不到。
一般老百姓,聽到邪物,都會自然而然的退避三舍,恐怕沾上不乾淨的東西。
不得不說,劉三冬多少還是有些腦子的,不過這為數不多的腦子都用來害人了。
陸寧朝劉三冬看了過去,見他走在衙役的前頭,時不時的回頭給對方之路,那狗腿子的模樣,像極了從前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漢奸。
“劉三冬,你在說什麼?”大牛頓時就怒了。
劉三冬現在有衙役給他撐腰,一點都不帶怕的,指著一旁的熟石灰說:“就是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都是陰邪之物。”
大牛二牛和寶財他們幾個人看著劉三冬就像是看傻子一樣,這人怎麼張口就來啊?
鐵頭想要衝上錢去跟劉三冬掰扯掰扯,可他到底年紀小,看到官差就被嚇住了。
四個官差中有一個為首的,長的又高又黑又壯,有些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朝前一步看了看地上放的石灰,果然跟劉三冬今天帶到衙門裡的一樣,是會發燙的東西。
今天早上在衙門裡他已經見識過這玩意的威力了。
他是在鎮上的官府當差的,見識當然比普通的村民要多一些。
自然知道那玩意的危害,倘若大批次的生產,將來製作成武器威力可不小。
所以這件事不能大意,玩意真的出了什麼亂子,上頭怪罪下來,他們整個衙門府的人都要跟著遭殃。
“這怎麼就成了陰邪之物了?”陸寧問道。
“這東西能燒死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製作這些東西想謀反嗎?”劉三冬怒氣騰騰的說著,好像自己不僅僅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還站在了權力的巔峰。
草了他大爺的。
竟然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
“這東西怎麼就謀反了?”陸寧不解地問。
天知道,他不過是燒了點石灰,想著壘牆,僅此而已。
“哼,還裝?”劉三冬從旁邊的水桶裡舀出一瓢澆在石灰上。
沒動靜。
再澆。
再沒動靜。
劉三冬急了,還要繼續澆,被大牛二牛兩兄弟給攔住了。
“劉三冬你到底在幹什麼?”二牛忍不住問道。
“怎麼會這樣?這東西明明見不得水。”劉三冬也懵圈了。
他敢肯定,這東西見到水就會滋滋作響,他ta孃的手都被燙出了水泡,這還是澆的水少。
要是澆的水多,她的手怕是要廢掉了。
“見不見得水,你是怎麼知道的?”鐵頭見縫插針,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劉三冬沒有理會鐵頭,畢竟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他總不能當眾承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