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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總算明白啥意思了,廢材手腳軟了。

怕嗎?

怕!

沒啥好怕的,記住你是來找小狗的。

劉雞毛看眼廢材,挺失望,但還是沒忘了再一次叮囑。

記……記住了。廢材抖的厲害,怎麼就冷了。

劉雞毛沒答,從兜裡摸根菸再次點燃。

我不抽。廢材推擋劉雞毛塞過來的煙,眼神慌亂。

沒事,啥也別瞎想,抽一棵壓壓驚。劉雞毛還是把煙塞廢材嘴裡了,這叫精神轉移法,劉雞毛自創的。

我下去了。劉雞毛開始熱身,兩手交叉的揉腕子。

等等。廢材說,不學狗叫,學貓叫好不好,貓我學的比較象。

行,就學貓叫吧!

靠!劉雞毛順山體滑下去的時候,腦子裡還想廢材不會跑了吧?

其實,劉雞毛沒指望廢材能望風望出些啥來,一個玻璃廠,膩窮,連看大門的都沒有。

辦公室的窗,毛玻璃反貼,年代久遠,糊窗縫的油灰幾近脫落光了,幾根鏽蝕的小釘,更是有勁無力。

劉雞毛從褲兜裡掏出把老虎鉗,左手摸正了釘頭,鉗住了輕輕一拽,一顆釘從杉木中拔出。

那年代的窗都是木頭窗,杉木的,木質疏鬆,力大的能用手指拽出。

劉雞毛輕車熟路,拔一根擱一根兜裡,三面六顆,剩一面兩顆沒拔,劉雞毛老虎鉗放兜裡,雙手托住玻璃,一用力,玻璃離開了框架。沒費啥點力。

拖著玻璃離開視窗,隔牆角靠了。劉雞毛鬆了口氣,不擔心弄碎了。

此時彎月升到了樹梢,那一水清涼裡,廢材心如鼓跳。

太緊張了,廢材沒敢待石墩那,身子跟著樹蔭移動,滿手心汗溼。

廢材覺得時光彷彿凍結了,老感覺有股看不見的力量拽扯著往後,廢材心說,我不學貓叫了,還是學小狗吧!小狗氣勢點。對,就學狗叫。

劉雞毛伸手進去拔插銷,竟然摸空了。

劉雞毛說,見鬼了。這是咋回事哩!劉雞毛有個好處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想那多幹吊!

窗開了,敢情這窗根本沒插銷,卯插銷的卡子脫了,插銷也不見了。

劉雞毛說,靠你個七舅老爺的小姑子,媽的,敢情白忙活了。

縱身而上,劉雞毛身子一矮進去了。

那年月的證明有正規的,正規的是正規單位用,一本本有號有公章。

玻璃廠一個街道辦廠,沒那講究,一張有排頭的信紙,蓋上章,寫上內容就成了。

劉雞毛藉著光亮找到了信紙,信紙很隨便,桌上就有。劉雞毛是在最裡面的抽屜裡找到了公章。哈口氣,劉雞毛用勁按,怕不現,還加力的擠了擠,信紙上一個紅印殷紅若血。

出窗的時候劉雞毛本想直接走了的,想想沒有,劉雞毛合上窗安上玻璃,一顆釘一顆釘的找眼按緊,劉雞毛想說不定那次還能排上用場。臨走,劉雞毛用袖口掃了掃窗臺。

和廢材聚在一起,劉雞毛又吃一驚,樹蔭裡的廢材宛如一身水洗,兩條腿寒戰不止。

靠,你咋啦?劉雞毛問,你丫出病了。

沒沒沒事!廢材上牙關碰下牙關,我……我……我還是學……學……

啥也別學了,走走人。劉雞毛說,靠,媽的你傳染我了,咋我也也寒戰了。

火車一路咣噹咣噹的響,滿綠皮車的人頭攢動,空氣開始渾濁,料峭寒春,風正勁,窗戶閉實了。

廢材提心吊膽見乘務員都低頭,廢材沒坐過火車,一緊張就分不清乘務員和乘警了。

小馬看窗外,藍天如洗,是個好天氣,路基下,坡坎上,一層嫩綠裡有白花朵朵。

劉雞毛一雙老鼠眼滴溜溜亂轉,他在找賊,都說鐵路上賊多,不過此時的劉雞毛還沒這眼力,劉雞毛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個人趕得早,都沒吃。

車慢,一路上那都停,劉雞毛有些子不耐煩起來。

小馬看夠了天,迴轉頭起身,從行李架上把鐵路包拿下來了,一個紙包一人一個饅頭。

沒水,啃的有點不是滋味。

兩片目光,一片飢餓,另一片羨慕。

廢材沒抬頭,白麵饅頭不是難吃,是好吃。廢材早飯都是喝稀粥,要不泡飯,幾根鹹菜,能鹹破嘴皮。

廢材心不在饅頭上,他擔心查票。

車通往省城,五個多小時的路程,到雲縣也得三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