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了一把,回頭叫了柴安過來,同他說:“柴先生,這幾年你在外南來北往,風裡來雨裡去的甚是辛苦了,年後你暫且在家中歇上一歇,手頭的事暫且放一放吧。”
柴安心頭一驚,撲通一聲跪下道:“少爺,我可是做錯了什麼事?”
陸寧將他扶起來說:“沒有,你只是太辛苦了一些而已。”
柴安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回頭就去問了自家母親,可是跟鶯歌說了什麼?
柴老太說:“娘能說什麼?娘不過是心疼自己的兒子身邊沒個人照顧著,娘不是到處踅摸好姑娘麼?你常年在外來回奔波,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娘!”柴安頓時知道這話怕是傳到了陸少爺耳裡,難說自家娘沒有對少爺不滿的意思,嫌棄少爺讓他天南地北的做行商。
可到底子不言母過,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說:“兒子心裡都有成算,還請母親莫要擔心。”
“你是我兒,我十幾歲就守寡帶著你……”
柴老太太說著說著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哭的柴安有些心煩意亂。
母親守寡養他是事實,可是她逼的晚娘大年初一在大雄寶殿前撞柱而亡也是真。
他可以天南地北的跑,可以做很多生意,掙很多錢,可是後院裡的那些事,讓他迷茫,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晚娘那麼個軟和的性子,娘為何就同她不對付?
“娘,兒子不孝。”柴安只能跪在柴老太的面前。
柴老太哭夠了,這才放過柴安。
柴安有些後悔把老孃給接過來了,可是不接過來,他就需要兩頭跑,也甚是疲憊。
他安撫好了老孃,自顧出出門去了,腳步不由自主地來到了百味廚。
這會兒酒樓裡沒什麼客人,姚三娘坐在門口,她女兒和她面對面坐著,母女二人正在翻紅繩。
姚三娘笑吟吟地一邊翻一邊唱著歌謠,她女兒也稚氣滿滿地跟著唱。
這一幕溫馨且又美好,讓柴安的心狂跳不已。
他羨慕這樣的溫情,羨慕這樣的歲月靜好。
鶯歌這邊得了陸寧的話,還真留意起柴安的事來了,很快就看出了苗頭。
她回來跟陸寧說:“原來柴先生看上了姚三娘,找人去做媒不就好了嗎?柴先生怎麼畏手畏腳的?”
陸寧笑著說:“他大概是想找一個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娘子。”
“你的意思是這是柴先生一頭熱?不過感情都可以慢慢培養的。”
這話讓陸寧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鶯歌卻還在喋喋不休道:“我找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柴先生天天都去百味廚吃,而且頓頓都點名姚三娘給他下廚。
姚三娘若是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能頓頓親自下廚?
依我看,他們兩人就是情意相通的。”
陸寧一想,還真是。
姚三娘是個什麼來頭至今他都不甚清楚,只知道這是個不差錢的,當時青牛鎮還什麼都沒有,讓她在這裡投資,她毫不猶豫地就買下了這塊地。
她留在青牛鎮根本就不是因為錢,而是想尋求庇護。
所以也不存在客人上門提要求,她為了錢必須要應下的情況,唯一可能的還真跟鶯歌所說,姚三娘對柴安也有想法。
陸寧想了想兩人,雖然柴安跟姚三娘比起來,還是老黃牛吃嫩草,不得不說,兩人還是挺般配的。
說實話,對此他還是很看好兩人的,希望兩人能喜結連理,有情人終成眷屬。
正月初十,大家都在為上元節查缺補漏,安保這邊也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預演。
鶯歌知道柴安跟姚三孃的事,想著等上元節過去之後,她再去探探姚三孃的口風,能成好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她現在要多準備一些酒,到時候投壺射箭這邊都是以酒為賭注,量怕是少不了。
所以她也忙的不得了,陸寧更忙,忙的自然是衙門的事,不重要的雜事他自然無需瞭解,瞭解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事。
甚至來年的生產安排計劃他也要親自過目,他要求王金玉和柳元昌做事必須要有規劃,有章程,凡事都要提前準備,做到有備無患。
因此他們對明年的農事的安排也倒是細緻的很,另外聯防制度還是需要保持和發展。
誰的家園誰守護,全民皆兵,這都是陸寧的想法,誰讓他們的人口數量少呢?
大家都在忙碌著,剛回來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