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晉榮啞然,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只是,他怎麼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
請狀師?
別告訴他,這些狀師都是王金玉的人啊。
“你就沒覺得這會助長不良風氣?”
“老百姓雖然地位低,但是老百姓又不是傻子,他們豈能不知這是新官上任才有的待遇?
不趁著渾水摸魚,等到事情都理出頭緒了,哪裡還有他們發揮的餘地?”
歐陽晉榮確實被氣笑了,感情他怎麼說怎麼有理了唄?
王金玉眼珠子轉的滴溜溜的快說:“本來王光輝的賬冊就對不上,大將軍何不自己再去清點一下數量,重新登記造冊呢?”
歐陽晉榮身子一僵,他又不是沒抄過別人的老底,有經驗呢,從前剿匪的時候,常幹這種事。
只不過,王金玉他是怎麼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
他從前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保長嗎?
他也不繼續跟王金玉廢話,大手一揮,讓他手下的人趕緊進去清點。
這個進去清點就很奇妙,其實就是光明正大的放水,讓手下的人進去看著拿。
喜歡什麼拿什麼,剩下的這些才要清點數量,登記造冊。
武將帶人就是這樣,不能那麼一絲不苟,跟著他的人都是賣命的,一點額外的好處都沒有,單憑一個月一兩的軍餉,他拿什麼去籠絡人?
必須得給足他們好處,光明正大的給好處,就是這種場合。
手下的人也都心照不宣的進去,一個人裝了一些。
有一個副將出來沉著臉說縣太爺這裡沒有多少錢。
正說話呢,這發現王金玉總是盯著他的胸口看。
歐陽晉榮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連忙輕咳了兩聲。
那副將也低頭一看,發現原來是一塊玉配的絡子露了出來。
那副將連忙轉過身去,把絡子給藏好了,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繼續嫌棄縣太爺這裡的東西少。
結果他手下一人不知怎麼地,掉了一個銀錠子出來,場面一度尷尬。
歐陽晉榮抬頭望天,王金玉則是使勁的揉搓自己的眼,一邊揉一邊說:“眼睛裡怎麼進東西了?”
出了兩回囧之後,歐陽晉榮也沒臉繼續為難王金玉了,王金玉悄悄鬆了一口氣。
還得是他,換個人來都遭不住。
歐陽晉榮他們花了一天的時間終於將縣太爺這裡的所有的財物全都給登記造冊了,接下來就是處理王光輝他們一干人等了。
看著手裡厚厚一疊罪狀,歐陽晉榮的嘴角抽動的厲害。
根本就不需要搞這麼大的動靜,上頭知道他貪汙了賑災款,就足以讓王光輝人頭落地了。
只是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算計著牽著鼻子走的一樣,心裡很不得勁。
可是到底是誰算計了他,利用了他,他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有點陰謀論了,總覺得跟上頭的幾方大勢力有關係,自己這一趟差使下來,落在旁人的眼中,算不算他們歐陽家站隊了?
心裡煩亂的歐陽晉榮,雖然常年不在京中,可對京中的幾方勢力還是很關注的,現在呼聲最高的無非就是寧王和寧王妃,要說寧王脫穎而出,全靠他娶了一個好王妃。
寧王妃確實是個人物,有不亞於男兒的本事,倘若是個男子必定能在朝堂有她一席之位。
睿王的勢力也很大,另外還有趙王、晉王,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朝中關係錯綜複雜,表面上的關係是一回事,畢竟上京這地方,誰家的舅舅可能就是旁人的岳丈,這種關係很好理清。
但是私下的關係就是另外一碼事了,私下裡有共同利益的才是一夥兒的。
他不知道這位縣太爺會不會是某一個派系裡的小魚小蝦,這個王金玉又是誰的人?
他很擔心自己不小心捲入朝堂紛爭中。
雖然之前寧王和寧王妃提出了改革和變法,看似土地被掌握在了朝廷的手裡,實際上還是在世家的手裡。
不過是從直接歸屬變成了間接而已,想要從世家手裡奪權,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朝廷要依靠世家,世家也需要朝廷來進行平衡,這本來就不是說打破就能打破的。
君王強盛,世家弱。
反之也是。
歐陽晉榮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看手裡的狀紙,當他看到王光輝欺男霸女,禍害一方時,歐陽晉榮還是恨不得立刻就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