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寧一早就跟鶯歌道歉說:“昨天是我思慮不周,還望娘子莫怪。”
鶯歌的心態已經調整過來了,她笑著說:“那要看你今日表現了。”
“一切都聽娘子的。”
陸寧親自給鶯歌描眉上妝,帶著她一起去了作坊。
黃秋月看到陸寧他們來了,像是沒看到鶯歌一樣,笑盈盈地迎了過來說:“陸少爺,你可算是來了,你看看這回我調的色是不是更好看一些?”
她說著就將手裡的胭脂往陸寧面前捧了捧。
這胭脂裡帶著一股玉蘭花香,挺好聞。
陸寧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看向鶯歌說:“媳婦兒,你看看喜歡嗎?”
鶯歌臉上也掛著笑容,從黃秋月的手裡接過胭脂來,用手沾了一些在胳膊上試了試,顏色果然好看。
她將胳膊伸到陸寧面前說:“看起來確實不錯。”
“媳婦兒喜歡就好。”
“黃姑娘,這回你又要立大功了。”鶯歌把胭脂還回黃秋月的手裡。
這一招弄的黃秋月有些懵。
“少爺,我看黃姑娘在這方面極有天賦,不如將她提拔起來,給林公子做助手,日後林公子做總管事的,黃姑娘主管生產,可好?”
“媳婦兒說的極是。”陸寧說著對鶯歌還作了一揖。
兩人不顧黃秋月在場大秀恩愛,這讓黃秋月心裡不爽極了。
“陸少爺、柳姑娘,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的本事你們也看到了,想讓我繼續留在作坊裡做事,你們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黃秋月直接提要求了。
“哦?什麼事?”鶯歌問道。
“我要嫁給陸少爺當平妻。”黃秋月說著臉上有些微紅,一雙美眸水汪汪的看著陸寧。
鶯歌渾身一滯,陸寧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黃姑娘慎言,誰不知朝廷如今不許人納妾,就算是沒有子嗣也不許納妾。
陸某自認為不曾得罪過黃姑娘,也不曾虧待過黃姑娘,黃姑娘為何要讓我陸某陷入囹圄?”
黃秋月連忙搖頭解釋說:“沒有的事,我沒有。”
她也十分緊張,她沒想那麼多,什麼朝廷不許納妾,實際上有錢人家還是照樣會納妾。
只要沒有人舉報,官府也不會閒著沒事盯著你家不放。
這就是典型的民不告官不究,少爺什麼意思?
他這是在拒絕她,而且理由還找的冠冕堂皇的。
不僅如此,他還說自己恩將仇報!
她就是心儀陸少爺,並沒有要害他的意思,沒有的。
鶯歌笑著說:“少爺,黃姑娘不過是說個玩笑話而已,你何必嚇唬她?”
陸寧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臉鄭重地跟鶯歌說:“媳婦兒,我不是嚇唬她,是被她給嚇到了,還好她只是說玩笑話。”
臺階已經給了,黃秋月也是個聰明的,立刻借坡下驢說:“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陸寧拍著胸脯說:“這等玩笑可開不得,會要人命。”
“有這麼嚴重嗎?”黃秋月心裡苦澀至極,卻還是強顏歡笑。
陸寧沉默了,鶯歌接上了話說:“你怕是不知道陸家的事,回去問問家中的長輩便可知。”
黃秋月不敢再說,看著手上的胭脂說:“這胭脂的顏色極好,我回頭讓他們去照著去做。”
“嗯,辛苦你了,回頭你當了內管事,作坊裡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你來管,會給你長月銀的。”
“多謝太太了。”
鶯歌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真心假意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聽到黃秋月喚她一聲太太,心裡到底還是鬆快了一些。
黃秋月不想再多呆了,她怕自己會哽咽出來。
她走了,鶯歌和陸寧也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會直接將她給趕走。”陸寧說道。
鶯歌斜了他一眼說:“難不成你還捨不得了?”
“那要看跟誰比,跟你比,二取一,我自然是捨棄她,雖然她在做這些胭脂水粉上頭有些天賦,也並非無可替代;
但是你是我媳婦兒,是我的另一半,今生我們睡在一張床上,就是死了也要埋在一起,是無人可替代的。”陸寧說的是真心話。
“倘若我真的要趕走她,你會很失望嗎?”
“失望談不上吧,可惜是有些的,畢竟黃姑娘確實有些本事,作坊交在她手裡,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