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門的小廝鄙夷地打量陸寧一眼,覺得這人是來打秋風的,穿的衣服髒兮兮的,臉上全都是黑灰。
“等著。”小廝說了一聲,門嘭的一下被關上了。
鐵頭又驚訝壞了。
遠房表哥?少爺怎麼亂認親戚?
這、這不是欺上瞞下嗎?
不一會兒,就有人開了門。
出來一箇中年男子,約摸四十。
“表哥?”陸寧詫異地看向那人,試探的問了一聲。
那中年男子也看向陸寧問:“你是?”
“我是大明湖村夏家的外孫啊賈人啊,您難道不是趙家表哥嗎?”陸寧說道。
“啊,你認錯人了,我不姓趙。”對方被陸寧給唬住了。
什麼大明湖村夏家,他沒聽過。
但是聽起來這個夏家好像名氣很大,他不能裝作沒聽說過,因此對陸寧也頗為客氣。
陸寧其實也是胡謅的,他哪裡知道這管家姓什麼?
不過百家姓麼,趙錢孫李,趙家是大家,想必人會更多一些,他不過是撞機率。
沒撞上,那就換策略。
“啊這?”陸寧撓了撓頭,看起來格外憨厚老實。
那管事的立刻轉身要進去,卻被陸寧抓住了衣袖說:
“這位大哥,你看我們誤會一場也是緣分,不如結個善緣,買下我這一車木炭吧。”陸寧笑呵呵的說道。
趕車的大哥有些沒眼看,這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一些?
鐵頭卻看的津津有味的,他怎麼感覺少爺裝的很像呢?
那管事的立刻說:“不了,我們府上的木炭有人送。”
“貴府這麼大,這一車木炭分下去也沒剩多少的,況且我們的木炭質量好,您看看就知道了。”
管事的擺著手要進門,這時候孫富貴穿著一身嶄新的藍色長衫,走了過來。
他脊背筆直,面上帶著不屑說:“呵,你們家連一車木炭都買不起,還好意思跟我主家對著幹?”
鐵頭轉身看到孫富貴的之後,驚訝的嘴巴都微微張開了,陸寧悄悄踢了他一腳,他連忙把表情給收了手。
原來少爺帶著孫富貴來,是準備唱雙簧啊的啊
管事不知道鐵頭心裡是如何精彩的,但聽到孫富貴的話,頓時不樂意了,轉頭看到一個眼生的人,雖然衣著普通,但是身上的氣勢絕對不輸於他。
這也是個管事的,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
“你是?”
“連我都不認識,你家主子到底是怎麼敢跟我家主子對著幹的?”孫富貴嘲諷道。
那管事的腦海裡立刻浮現了跟他東家不對付的幾家,一時想不起來這位是誰家的,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他繼續想,不管眼前人是誰家的,也不能讓他佔了上風去。
這時候,孫富貴已經到了陸寧的身邊跟他說:“小兄弟,這車木炭我都要了,跟我走。
下次賣東西要擦亮眼睛,別去那種看起來有錢,實則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家。”
“哎。”陸寧恭順的要讓趕車的調頭。
那管事的突然攔住孫富貴說:“你說誰打腫臉充胖子呢?”
孫富貴嘴角微微一彎,就知道這管事的上當了。
“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我家主子不知道?我們家主子懶得搭理你家主子,你家主子還當我家主子怕他了呢。”
他說著又對陸寧說:“木炭我們家全要了。”
陸寧連忙說:“我車上有十八筐木炭,一共六兩銀子。”
那管事的連忙說:“不賣給他,賣給我,我出八兩。”
孫富貴的說:“十兩。”
“十二兩。”
“十三兩。”
“十五兩。”
孫富貴還要繼續說,陸寧連忙對著他拱手作揖說:
“這位大哥,凡事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
“他不是沒買下嗎?”孫富貴說道。
“可這生意終究是先跟這位大哥談的。”陸寧說道。
那管事的對陸寧的態度比較滿意,連忙讓人去賬房支了十五兩銀子出來,將銀子交給了陸寧,並且讓他把木炭給搬到庫房裡。
陸寧拿著銀子跟孫富貴說:“這位大哥真心對不住啊,下次再給貴府送。”
孫富貴磨牙道:“要送的比他們家的多,比他們家的好,錢不是問題。”
“是。”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