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金玉卻非要纏著他,沒辦法,只能陪同他一起走這麼一趟。
王金玉帶著兩個衙役,黑高明也帶了兩個衙役,一行六個人往縣衙去。
到了縣衙外五里地,他們還在趕路,突然從樹林裡衝出了一夥人,這些人都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
雖然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是個個身上都帶著煞氣。
幾個衙役連忙護在兩位保長身前,手握在刀柄上,隨時準備跟對方拼一把。
王金玉連忙捂著胸口大喊:“各位英雄好漢,饒命,我們身上沒有銀票。”
他這麼一嗓子嚎下去,黑高明差點被氣暈過去。
好在這人跟他沒什麼關係,否則定會被他給蠢死。
這不是明擺著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果然,那些人很快就衝著王金玉去了,黑水鎮的人忙著護著黑高明,見他們沒有對他們動手的意思,他們也不敢主動招惹對方。
宋捕頭和方天昌兩人則是舉著大刀跟對方鬥了起來。
一招一式打的有來有往的,只不過這兩個人被人給纏住了,有人朝王金玉來了。
王金玉禍水東引朝黑高明跑了過去,黑高明的人不得不上去。
只不過,那幾個人被揍的很慘,連帶黑高明也被揍的鼻青臉腫。
王金玉的臉上也有傷,整個人滾在地上,髮髻散亂,衣服也被扯的亂糟糟的,鞋子還弄壞了一隻。
好在這些人搶了銀票就離開了。
宋捕頭和方天昌他們身上的衣服被兵器給劃破了,也是灰頭土臉的,髮髻也亂了。
王金玉也顧不上其他的,提著那隻壞了的鞋只朝縣城跑了去。
黑高明被打的大腦似乎也動不了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隔著王金玉朝縣城跑去。
宋捕頭和方天昌兩人稍微好一些,攙扶著黑水鎮的兩位衙役,也一瘸一拐的往縣城跑。
只有跑到縣城裡,才能安全。
萬一那些人又殺了一個回馬槍,回來把他們給毀屍滅跡,那他們豈不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由於這六個人太過於狼狽,尤其王金玉渾身上下都是土,衣服鬆鬆散散的,手裡還提著一隻鞋,眾人都好奇的朝他們看了過來。
王金玉一邊走一邊哭嚎道:“青天大老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我來給縣太爺送孝敬錢,差點連命都沒保住哇,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
圍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從前只看到潑婦罵街,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如此不要臉面的當街哭嚎。
王金玉這麼一哭鬧,前來圍觀的百姓更多了。
於是清臨縣縣城裡就出現了這樣怪異的現象,一個髮髻凌亂,衣服鬆鬆垮垮被撕扯壞了的老頭,手裡提著一隻壞了的鞋子,一隻袖子不停的抹淚,光著一隻腳在前頭哭嚎。
後頭跟著一個腫了一隻眼睛,走路一瘸一拐的中年男子,男人後頭跟著四個人,都是腰間佩刀的衙役,兩個人攙扶另外兩個,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傷,個個都灰頭土臉的。
在這些人的前頭的人全都紛紛讓道,站在兩旁觀望,並且交頭接耳。
等到這幾個人過去之後,又跟著一路尾隨。
從進城門開始,就不斷有人尾隨,等到了縣衙,尾隨的百姓已經成百上千了。
縣衙門口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一眼望過去,全都是看熱鬧的人。
王金玉直接敲響了縣衙外頭的鳴冤鼓。
而一路跟隨過來的人聽到王金玉的哭嚎,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是青牛鎮的保長,來給縣太爺送孝敬錢的,結果在城門外不到被人給搶了,還把他們人給打了。
這就給百姓們傳遞了一個跟他們息息相關的訊息,城門外有土匪,這讓大家十分不安。
百姓頓時譁然。
“賊人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豈有此理?”
“而且還是在城門外,今天他們敢在城門外行兇,明天是不是就敢進城殺人越貨了?”
“官府必須派兵剿匪,不把這幫匪徒給剿滅,焉有我們尋常百姓的安穩日子?”
“派兵剿匪。”
“派兵剿匪。”
縣太爺還沒出來,聽到外頭的喧譁聲,本來沒有在意,那誰知道後來這些喧譁聲竟然變成了喊口號?
而且喊的什麼?
派兵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