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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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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時,君若宇還在夢裡跟玉顏在廝殺著象棋,即將將她的軍時,就聽到時遠時近的侍墨的叫聲,“少爺,嗚嗚,少爺……”

他正想說侍墨這般沒出息,又哭了,那哭聲裡又夾雜了女音,“你別哭了,我家小姐肯定不會有事的。誒,你看,那邊有個山洞,沒準他們在那呢……”

幾個雜亂的腳步靠近時,他突然從夢裡驚醒,一抬頭,便是好幾雙驚訝不已的眼睛和幾張驚訝地合不攏的嘴。

侍墨,家中的家丁,書香,魁梧大漢幾人……

山洞,自己身上獨獨穿著的裡衣,因為淋了雨有些凌亂的發,微微敞開的胸口,懷裡沉沉睡著個面色潮紅——不,在別人眼裡,或許是雙頰緋紅的絕色女子,此刻女子身上披著的外衣早就滑落,貼身穿著的,正是他君若宇的外衣,那袖口還繡著君家的標記,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女子!?

他慌得一下鬆開懷裡的人,分辯道:“我……我不小心睡了……玉姑娘她……”

一緊張,口舌開始打結。

書香大步向前,連忙將玉顏接過來,將隨身帶的披肩披在玉顏身上,怒斥道:“我家小姐說你是個呆子,我看你就是裝出來的衣冠禽獸!呸!三元,四喜!”

她隨身跟著的兩個彪形大漢應聲站出來,滿面兇狠,侍墨慌忙帶著家丁護在君若宇。

“誒,不是,你誤會了……她病了,她發燒了呢……”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君若宇越發著急,話都說不清了。

書香探了探玉顏的頭,果真燙地厲害。看君若宇一副呆子樣,也不像是能做出禽獸事兒的人。她凝了眉,此刻將玉顏送下山醫治才是道理,其他的總得玉顏醒了自己拿主意才好。

她哼了一句,“最好是誤會!”帶著一干攬芳苑的護院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侍墨這才扭頭正正經經地看著君若宇,不多時,賊兮兮地笑了笑。君若宇見家丁們都低著頭,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樣子,又見侍墨賊眉鼠眼地偷笑,狠狠地敲了下他的頭罵道:“死書童,怎麼這樣遲才來尋我!”

“願望啊少爺,昨天突然下雨,我和那兇侍女不知怎的都迷路了。明明是往上爬的,可是爬了半晌反倒到了山下,我們都怕這是鬼打牆呢,匆忙回去找人上山尋你們,也是到了今天放晴,才找到你們。”

侍墨哀號著,君若宇卻壓根沒聽他說什麼,一閉上眼,就是玉雅摟著他的腰,那淡梅馨香依縈繞鼻尖……

這回,他真的覺得自己也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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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嗓子忽然又不舒服,玉顏輕輕咳嗽,握著毛筆的手一抖,剛剛畫好的枝條上墨跡點點,像極了枝頭初蕊。

自從山上下來,這風寒時好時壞,倒是拖了好半個月,像極了這天氣,時陰時晴的。她剛剛擱下筆,書香捧了燉盅進來,揚著笑臉道:“小姐,你病還沒好,可別太操勞了。媽媽吩咐廚房給你燉了燕窩,潤潤嗓子。”

“放著吧。”拿過熱毛巾淨了手,玉顏正要讓書香退下去,書香卻捧了件男子的青衫放在她面前。

“小姐,這衣服已經洗淨補好,是要收起來等君公子再來是還與他,還是我派人給送回去?”

玉顏思索了片刻道:“君公子好些了嗎?”

她從山上下來,足足躺了一天才醒。山洞裡迷迷糊糊的,卻也知道是君若宇在照顧著她。本想好好謝謝他,可是派去的人說,君若宇到府也病了,高燒不止。後來斷斷續續的也才知道,君若宇醒了,身體好些了。

攬芳苑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地。那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個護院嘴碎,傳到了坊間。等她發現時,坊間流傳的說法便是,花魁玉顏勾搭上君府的少爺,兩人在山上顛鸞倒鳳一夜銷魂,只怕是年紀輕輕不懂節制,體力透了支,雙雙病倒了。

她聽到的,還是書香轉達的文雅些的版本,真正傳的,只怕比這難聽十倍。

怪不得老鴇子看到她時,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勸她:“我的好姑娘呀,身體才是要緊的,就算是真喜歡,也得賣個好價錢,換回些本錢——咱們可是吃這碗飯的不是,怎能便宜了那些男人,還落得一身病?”

“聽說是好些了,只是君家老夫人發了大怒,下令將君公子禁足。那侍墨捱了三十大板子的家法,說是侍奉主子不周……”書香仔細看著玉顏的臉色,見她面色不變,自嘲道:“哪裡是隻怪他侍奉不周,怕是那夜來了攬芳苑的事兒也被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