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小白鴉可跟我沒什麼感情,君棠更是畜生不如,他是絕對不會因為我就把小白鴉送回來的。”
君棠拉著玉雅狂奔而去後,龍吟就一直靜靜地坐在王座之上,大殿上的一切人事物都未曾變過,龍吟下令保持原狀,等待魔後歸來繼續完成婚禮。
“我留你在這裡觀禮。”龍吟臉上帶著溫和疏離的笑,眼睛緊緊鎖定在大殿門口,“她會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她。”
“但願。”紫珩聳了聳肩膀,吐出一塊雞骨頭,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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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出飲血澗,君棠緊緊牽著玉雅的手,兩人一句話不說只有埋頭狂奔,像是一停下來,後面便有洪水猛獸將自己吞噬,唯有奔跑才能逃過那頭叫宿命的猛獸。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眼見著離飲血澗越來越遠,君棠一回頭,便看到玉雅眼裡盈滿的淚水。
一瞬間,心頭就軟了。他再也不管不顧,將玉雅擁在懷裡。撲面而來的梅香一下子將他帶回那些只有他們二人朝夕相伴的歲月,那些靜靜地流淌著安逸寧靜溫暖的日子。
“我從未想過傷害你,從未……若是你有一分懂我,你又怎麼能嫁給別人。小雅,小雅,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做,你才能原諒我的過失。”
那不是玉雅認識的君棠。她的君棠仙師從未如此糾結,從未如此低聲下氣地求著她,可偏偏是這樣的君棠,讓她難以自持得終於失聲痛哭。
從袖中顫巍巍的拿出那流雲扇,那八寶穗兒,她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將物件交給君棠。
“仙師,玉雅求你成全我與龍吟。”
就此斷了你我的緣分,好過長久的互相牽掛。就此斷了彼此的牽絆,好過將來你我互相怨恨。
仙師,就此別過。
看著玉雅堅決地轉身離開,再不回頭,君棠喉口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口而出,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唯有手中越來越清晰的小巧流雲扇。
他們都說玉雅死了,他不信,可是他的心裡卻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恐懼。他帶著玉雅的骨頭前往飲血澗前,獨自上了天庭向天帝請辭官職,天帝眯著眼睛,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他把柄一般恨恨的說,天庭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他被天帝削去官職削去仙籍的時候還滿心歡喜的想,這樣也好。他不再是方寸山的仙師,玉雅不再是方寸山的弟子。
若是玉雅還活著,他拼死也要救出她,從今往後,他便可以同她一起逍遙人間。若她真的死了,他隨她去了便是。
他並未料到,於他而言,最糟的狀況並非是死亡,而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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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叩首,眉眼笑胭脂挑染一生相守。
二叩首,相望多年面容卻依然似舊。
三叩首,拂手間長髮飛揚笑意溫柔。
飲盡杯中酒,龍吟牽著玉雅一步步走上王座之巔,轉身之時,王座下早已跪成一片,山呼魔王,魔後共白首。
在一片恍惚中,玉雅聽到龍吟輕輕捏著自己的掌心,低聲說了聲謝謝。玉雅嫣然一笑,風習嫋嫋,龍吟紅髮飛散,在光下露出一張意氣風華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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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棠在暗淡的油燈光下醒來,紫珩正支著頭晃晃蕩蕩的,嘴裡吧唧吧唧不知道夢裡又吃到了什麼好東西。油燈燈芯“啪”一聲響,紫珩腦袋一時沒撐住,咯噔一下就醒了。見君棠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忙給他倒了杯水。
從前總是覺得君棠可恨,如今也有他覺得君棠可憐的一日。哎,老婆都被人搶了,真真是最可憐的男人了。如今又被天庭削了仙籍,被勒令永不能回方寸山,只能以散仙身份四處遊蕩。
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淺。
“我總覺得,這一次玉雅執意交給炎魔那小子,事情有些蹊蹺。”紫珩也不知道如何勸解,索性說些有的沒的。被人帶走了還回頭去完成婚禮,說是被人強迫,怎麼也說不過去,可說玉雅是自願的,當新娘的喜悅又不如想象中的濃厚。
“接下去你有什麼打算?”紫珩問道。
“上天音寺。”君棠淡淡道,“我聽聞崆峒印如今在天音寺,天音寺住持與我素有交情,若是能借崆峒印一用,或許能救回白綏。”
“崆峒印?”紫珩沉吟片刻道:“崆峒印在輕薄手上多少年,他都未能參透如果使用,你我借來又能如何?”
“總要試上一試的。”
“也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