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頭總是隱隱不安。被大哥二哥鎖在地宮中數月,與劉三界埋頭研究方寸山上的破陣之法,突然一日,他心痛如刀割,剜心般痛。
靠近心的那根肋骨像碎了一般,痛的他直不起身來。
劉三界說,小白鴉有大難。
他一路上疾行而來,倒是看到不少神仙從方寸山的方向離開。偶然聽到一路神仙在碎碎念說:“看君棠數萬年前殺敵模樣,就知道是個冷血的角色。委實如此。竟能對自己徒弟下手如此狠毒。”
另一人低聲解釋道:“噓。莫胡說。你哪裡知道,若是那日君棠不下手,那靈臺山的小妖落在天帝手上,只怕是屍骨全無……如今雖說是剔骨,好歹留了一條命……”
“剔骨……”龍吟心頭一沉,忙找方寸山的陣法破綻。
自顧三哥傳回訊息,說方寸山的九門天機鎖他已經設法破了一處,若是再破一句,便能讓劉三界施法救炎魔出來。
想必正是如此,方寸山的陣法均重新佈置過,防備也更加嚴。
可好像,並非如此。他常常從回龍臺的後山偷入方寸山的那個缺口,竟然依然存在。大概是過於偏了,學院內的人也就忽視了。
他沒想到的是,在這山上,還有個時刻想著能讓君棠玉雅死去活來的重華,為他大開這道方便之門。
順利地進入方寸山,龍吟施展從劉三界那學來的隱身術,慢慢靠近回龍臺。
據劉三界說,至今還未有人能看透這個隱身術。
他卻在原先丈影木的地方愣住了神。
那顯然是一座新墓,草草的蓋了個小墳包,可能是有要遷墓的打算,那墓碑卻是極好的楠木,做了個小兔子的形狀,上書大大的幾個字:“兔耳精靈族……月歌兒之墓……”
那隻兔子……玉雅身邊的那隻兔子。沒來由的心一疼,不過見過一次面,它竟就這麼去了。更沒想到的是,那兔子就是二哥曾經跟他提起過的,對炎魔恩情傾一族之力相報的……月歌兒。
心中有一種微妙的情緒,他瞬時想到了這隻兔子長年潛伏於方寸山的目的,甚至於,她潛伏在玉雅身邊的目的。還有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對著墓地拜了三拜,他大踏步往玉雅房中走去。
47、番外:猥瑣少年養成記
紫珩站在紫雲鎮的入口,深深吸了口氣,隨即露出會心的微笑。他孃親的,他終於從玄武那個老變態的手下逃出生天了。
自從他答應玄武要在方寸山上收徒授課,那老傢伙就捋著鬍鬚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隨即他就開始了整整一百年的修身養性。玄武說,授業者需自身剛正,心如明鏡,既然他應了入方寸山為師,那便從自身開始修煉吧。
靠之。玄武說這話的時候,那君棠正悠然自得地扇著那把破扇子裝面癱。可是他知道,他從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君棠幸災樂禍的內心。
禽獸!
紫珩再次罵出聲。若不是君棠在這,他死都不來。都說君棠是仙界無人可比的美男,他,紫珩,拼了命修成了仙,誰知道那君棠卻自請下了方寸山。為了證明自己才是那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美男,他冒著被玄武嘮叨死的危險混上了這滿是禽獸的學堂,誓要與之一拼高下。
哪裡知道,三言兩語被玄武誆了,不知不覺答應在方寸山下住下,正式成為這方寸山高等妖精學院的一員——是的,他成為這禽獸學堂的一龜之下,無數小禽獸之上的九大仙師之一。
最讓人不滿的是,從哪些女妖精對君棠那廝崇拜敬畏的小眼神兒裡,他赫然發現,方寸山上的女妖精委實眼光拙劣,品味低下。換句話說,他在這方寸山上,敗了。
換句話說,他不止敗了,還把自己賠給了玄武,足足一百年,他跟在玄武身邊足足聽玄武唸叨了一百年,耳朵都生繭了。以至於一百年後他初初被玄武解禁,他就變成真身,無限歡快的在方寸山上撒丫子奔跑繞圈。
換來再一百年的修身養性……
玄武說:“你早已不是那光著腚子滿山奔跑的畜生。何以一得意便如此忘形?性子不定,何以成師?”
他默默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淚,開始另一個生不如死的一百年……
對著紫雲鎮的眾人,他露出一口白牙,隨手一甩身上紫色大麾,瀟灑地仰天長笑。玄武啊玄武,你以為困得了我一時,困得了我一世嘛,我這不就出來了,哈哈哈……
事實上是,他不堪忍受玄武嘮叨,趁著他無數次休息的時候找遍方寸山各大角落,終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