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久了。眉頭深索,望著杯中殘酒呆呆出神。
“小夥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他終於抬起頭來,誠懇的說:“地下角鬥場的門票不外售,你想看錶演,就必須遞交一份申請給角鬥場公會的頭頭們,等到他們核實了你的身份和地位,就會發給你一張邀請卡,推薦你加入雅爾哈康、海格立斯或參孫的俱樂部——當然每個俱樂部都會定期收繳一筆會費,數目嘛……要看你有多少身家。
如果你囊中多金,三個俱樂部全加入也沒問題。”
“然後?”
“然後每週末都會有一輛馬車在貴府門前恭候,一直把你送進鬥技場。”
“麻煩。”
“呵呵~年輕人,這是規矩。”
“如果必須服從規定,我又何必找你?”
“這……說得也是。”JOKE先生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接著又說,“還有個法子。你必須認識一位自由的角鬥士,作為他的家人,可以被允許進入角鬥場助威。”
卡卡搖頭。
JOKE先生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一口乾盡剩下的“血腥瑪麗”,戴上帽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讓角鬥場見鬼去吧!老弟……去試試手氣?”說罷,他朝酒館中央走去。
卡卡百無聊賴的瞥了一眼,偶然聽見身旁有人竊竊私語。
“真的假的?用地下鬥技場的門票做賭注……”
“那傢伙是雅爾哈康的金牌殺手。”
“就是那個K,人稱‘斐真格鬥王’的那個……”
上當感登時湧上心頭,卡卡憤怒的站起來,分開人群,徑自朝JOKE先生走去。
哐啷!一個大胖子摔在卡卡跟前。他的手骨已經完全粉碎,像被石磨碾過,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K獲勝!下一個挑戰者?下一個挑戰者?快來呀~勝利者可以獲得本週雅爾哈康角鬥場的門票!” 裁判大聲吆喝。賭徒們也將大把的銅幣丟上賭桌,在下一位挑戰者出場之前,K就已經獲得了壓倒性的勝率。
卡卡把受傷的胖子扶到吧檯,幫他叫了杯名為“美人魚之歌”的烈性玉米酒,然後擠回人群。
方桌旁只有K一人。他倨傲的坐著,青銅高腳杯在他的修長的手掌中更像小孩的玩具。
K是個瘦削的男子,三十五歲左右,穿皮背心,寬馬褲,棕色馬靴。面板黑亮,散發著金屬的光澤,手臂結實有力,雙臂肌肉遒結,宛若古松樹根,又像是經過鐵錘敲打,全都伏伏貼貼的包在臂骨上,有種生鐵般的堅實感。
相貌……事實上,K根本沒有所謂的“相貌”。他被毀了容。臉上滿是斑駁陸離的傷疤,活象被螞蟻啃過的桃子瓤。一堆紅紅黑黑的痂痕中埋著兩顆眼珠兒,鼻子幸運的保留了大半,嘴巴成了個黑漆漆的坑。
光憑這副尊容,就足以嚇退膽小的挑戰者。裁判百無聊賴的吆喝著,對今晚的進項不在報以希望,時而把憎惡的目光刺進K的脊背。像K這種大腕兒,根本就不該到酒吧來炫耀實力——角鬥場才是他的地盤。
卡卡略一猶豫,終於鼓起勇氣,在K對面坐下。古怪的瞟了他一眼,K似乎並沒對他的挑戰感到特別吃驚,反而露出“你小子總算過來了”的釋然神情。
比賽開始了。對這場毫無懸念的比賽,誰也提不起性質。賭金清一色的押在K這一方,再瘋狂的投機分子也不打算為卡卡冒險。除了Mr JOKE。
他把一隻白金懷錶放上賭桌。這神奇的機器有條不紊的擺動著長短指標,發出高傲的的嘀噠聲。
這東西,全斐真只有兩個,卡卡知道,其中一隻就掛在卡奧斯王的真皮表袋裡。那傢伙經常拿出來向外國客人炫耀,還不止一次的對他說“卡卡,你要是叫我一聲 ‘爹’,這寶貝就送給你……”
賭徒們發出低沉的嘆息,所有的眼睛全被那價值連城的寶物吸引。就算把整座酒館賣掉,也換不來一根錶針吧……
卡卡訝異的瞥了JOKE先生一眼,那傢伙泰然自若,怎麼看都像正常人。
裁判宣佈比賽開始,卡卡立刻感受到K排山倒海的力量,經由緊貼的掌心侵入手臂。
他咬緊牙關,苦苦支撐,猶如一塊鋒利的礁石,把K潮水般的攻勢劈成水花和泡沫。
他們的手肘擱在桌面一道粉筆線上,胳膊朝上伸直,兩隻手緊握著。雙方都竭力將對方的手使勁朝下壓到桌面上。
當比賽持續到十分鐘時,賭徒們變得激動起來。更多的人加入到賭博中來,人們舉著燭臺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