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連下兩道聖旨,釋放太皇貴妃崔氏還宮,恢復三弟李偲鄭王爵位,把父皇的十位未沾過君恩的嬪妃放出宮去,讓她們回原籍,任其選嫁。收回在身的一切封號位份。從此,她們與皇室再無瓜葛。
這些一生都沒有沾過君王身體的女子,俯伏地上接旨,百感交集,做了十幾年皇帝的女人,卻沒有受過半絲君寵。原以為將老死深宮,豈料,新皇天恩浩蕩,允許他們出宮返鄉,個個含淚叩謝聖恩,在官兵護送下離開了皇宮。
崔妃本來已經絕望,大唐江山落到沈珍珠母子之手,自己只有在這暗無天日的冷宮度此殘生了。偲兒也將永生與妻兒隔阻,母子再無相見日,忽報聖旨到,她以為李適要賜他一死,待得接旨後,吃驚的不敢相信,新皇恢復自己貴妃名位,搬回宮中居住,偲兒也恢復了王爵,回鄭王府與妻兒團聚。李適真的這樣大度,放過我們母子?
鄭王李偲來到御書房時,皇上正在教五歲的皇長子英王李誦學寫字,李適耐心的教導兒子,寫字要坐直身體,橫平豎直,保持距離。聽報鄭王求見。
“讓他回去吧?不必來見朕了!”李適手並沒停止,仍在教導兒子下筆。
“皇上,鄭王殿下說一定要叩見皇上謝恩。”小太監又稟報。
“好吧,宣他覲見!”李適略一想想,才說。
李偲很快就跨進來了,眼裡還有未乾的淚痕,伏跪地上叩頭“臣弟叩謝皇上赦免不罪之恩,謝皇上。”
“誦兒,你先回去,朕明日再教你做文章。”李適對兒子李誦說。
“是,父皇,兒臣告退!”五歲的小皇子乖巧的離去。
御書房裡只剩下李適、李偲兄弟二人了。看到李偲誠懇的態度,李適深信,三弟今後一定是徹底的頓悟了,“三弟,你應當感謝我們的父皇,朕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恢復你的爵位的,朕答應父皇,要善待所有的兄弟姐妹。”
李偲淚如泉湧,這是他悔恨的淚,我那樣對待父皇,竟然做出弒父之事,罪孽深重,父皇卻肯寬恕我,“皇兄,臣弟這就去向父皇請安拜謝!”
“不必了!”李適嘶啞的嗓音:“我們的父皇他已經走了!”
“啊!”李偲吃驚的瞪大了雙目:“父皇,他,他去哪兒了?”
“朕也不知道!”李適又嘆了一聲,看得出他在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淚,他的心中父皇的仁愛是永遠難以忘去的,“父皇留下詔書,離開京城,不知所蹤。今後,朕想盡孝道都不能了。”
“臣弟想當面向父皇說聲對不起,請他老人家原諒都沒有機會了!”李偲痛心疾首,失聲哭道。
李偲口中所說的‘父皇他老人家’他並不老,甚至比他們都還年輕俊逸。此刻,江楓已經恢復了真實面目,如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悠閒地騎在雪青背上,擁著美人,緩緩趨行在陽關大道上。
“春風吹來雨綿綿,青青芳草到天邊,一生一世若有緣,萬里根相連。”江楓引吭高歌,他那雄壯、高昂的歌聲飄蕩在初春的原野上,令人精神為之振奮,形神俱佳,說不出的開心、興奮。
“江郎,我真想馬上飛到你家鄉,去看看,哪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李永佳仰倒在江楓懷裡,充滿著無邊的嚮往:“我好幸福,以後可以永遠和你相伴,聽你唱歌了!江郎,這不是做夢吧?”
“這哪是做夢?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江楓湊近她耳邊,柔聲說。
“我還是不敢相信,幸福這麼':。。'快就來臨了。江郎,我好怕等下醒過來,又是孤單一人。。。。。”李永佳急切的口氣:“江郎,我要怎樣才能知道這不是夢呢?”
“很好辦的,你,只要掐一下自己的胳膊就知道了。”“江楓輕聲笑道。
李永佳伸出白如凝脂的玉手,卻飛快的掐在江楓右腕上,她使了好大的勁,毫無準備的江楓疼得大叫一聲,“我怕疼,所以就讓你替我驗證一下嘍!”
李永佳爽朗的笑聲,猶如銀鈴一般脆生生的,如花嬌靨上泛起無限的滿足與欣慰。
江楓心裡真是五味俱全,二十多年了,自從當年得知李豫的死訊以後,佳佳再也沒有如此開心、如此不羈的開懷大笑過。是我改變了佳佳的生活,是我帶給她無數的煩惱與痛苦。
李永佳的卻是沉浸在美好未來的嚮往之中,曾經的悲歡往影已漸漸遠離她的心緒,“江郎,不知道我們何時才可以回到你家鄉?”
“若非清河拿走電腦,現在我們已經在北京的大街上兜風啦!”江楓輕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