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讓我寫一封給家人的信?
還說那一對執行任務的特警都會寫一封,難道是遺書!?
我想了想,也只能是這個答案了,這種事情我還只是聽說古往今來部隊裡行軍打仗時,每逢大戰,必然會叫每一個士兵留下一封遺書,因為大戰就意味著會有大量的人員傷亡,人各有命,上天註定,誰都不知道誰會死,所以乾脆每個人都寫下一封遺書,把該交代的都留在一封信裡。
但是,我沒想到這種事情有一天會被我遇到。
如果真要寫遺書的話,我想一封肯定是不夠的,我心裡還記掛著菲菲,蓮姐,還有袁姍姍,還有我爹媽,他們這幾年都沒有我的訊息,好不容易得到我的訊息竟然是我死了,我想他們怎麼都接受不了。
我仰著頭看了看黯淡的星空,悵然的笑了一下。
“遺書?算了吧,太不吉利,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把吳文姬救出來。”
我攥緊了拳頭,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在心裡說道。
“他說的是叫俺們寫遺書不?”李祚盛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我身後,似乎是把我跟柳青河的談話給聽完了,突然操著一口鄉音對我說道。
李祚盛跟我相識也半年了,來城裡也快半年了,他現在已經很少說家鄉話,普通話也越來越流利,當他說家鄉話的時候,基本上就是把這事兒較真了,也就是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一點都沒經過加工。
看來李祚盛對這件事也挺上心的,我就說是的,的確是寫遺書,這是部隊裡的傳統。
李祚盛就問我寫不寫,我說我不寫,可我沒想到他一聽我不寫,他也說不寫。
要真是隨著我不寫,留下了遺憾,那我真是罪過了,我趕緊說道:“你怎麼不寫?真出了什麼事,你老家的親人還不知道,年年盼著你回去也沒個信兒那怎麼行。”
李祚盛呵呵一笑,道:“那沒事,我還有徒弟,三金會替我回去說的。”
一聽這話我就有些無語,他倒是想的挺開,不過話說起來,知道我老家的沒幾個,一個是老狼,一個是袁姍姍,可惜現在老狼聯絡不上,袁姍姍自己都沒什麼自由。
我又在心裡胡亂感慨了一通,我發現自己越接近要跟綁匪碰面的那一刻,心裡也就越是亂糟糟的。
這種感覺很不好,我迫切的想要轉移注意力。
我開始注意起這四周的環境,柳青河把車停在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后街裡,然後他們朝著黑暗的小巷裡走去。
這一走丟,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難怪他讓我在原地等著,這地方的小巷隔著十步就是一條,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對面是到哪裡。
“快看,那輛車。”李祚盛突然在我後面喊了一聲,我回頭一看他手指的方向,是在我們剛才進來的入口處,一輛綠色皮卡開了進來。
果然是帶著一億現金的那輛車,我跟李祚盛就站在原地沒動,打算等著裡面的人過來,但等了幾分鐘後,我發現我有些想多了,那輛車熄了燈之後就沒聽到點動靜,所有人好像都在車裡待著沒動。
我跟李祚盛還有些不確定,於是倆人又一起過去看了一下,結果剛走到車頭那裡,前照燈突然就亮了起來,刺眼的光線直讓人睜不開眼。
對方估計是察覺到前面有人,所以才開燈要看看是誰,結果一看是我,立馬又把燈關上了,同時,副駕駛的車門開啟,從上面跳下來一個人。
下來的這個軍人語氣生硬地低喝道:“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站著。”
“我們就是過來看一眼你們去哪。”我說道。
“我們哪也不去。”對方回答道。
我不信他們沒任務,“哪也不去?那你們這麼多人幹什麼來了?”
對方的脾氣也很差,直接就懟回來了,“上面的命令是這樣的,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有些愕然,楞了一下,猶疑地問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在這裡麼?”
對方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負責執行命令。”
“……”
我跟李祚盛都有些無語,這個傢伙真是太難溝通了,簡直是一問三不知啊。
見跟這幫軍人這裡打聽不到什麼訊息,我跟李祚盛只好安心回車裡等。
柳青河說計劃早就制定好了,可偏偏待會我這個執行者,卻一點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哪些準備,或者佈置了什麼,純粹是兩眼一抹黑,我心裡急得像是有一千隻螞蟻在啃噬一樣,急死我了。
李祚盛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