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官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那你知道你要去見哪位首長嗎?”
白蘇搖了搖頭。
“你就這麼放心,你不怕我騙了你?”少年的臉實在太好看了,卻配上一身的軍裝,那種禁慾的氣息,使得少年身上帶著莫名的蠱惑,陳副官覺得自己像誘騙小綿羊的大灰狼。
“你是軍人,軍人是不會騙人的。”白蘇語氣堅定的說到。
陳副官頓時羞愧起來,在這個少年的面前,穿上這身衣服快十年了,他居然還沒有一個少年來得堅定。
沒有再多說話,白蘇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在心裡默唸著中醫的診病口訣。他一向是這樣的,因為中醫在很大程度上是需要記憶的,所以他只要有時間,不管是在放學的路上,還是在放牛的時候,他都會在心裡默唸以增強記憶。
可是看在別人眼裡,卻似他一本正經,心無旁鷺。
車子很快到了一座紅磚房外面,陳副官先下了車,然後給白蘇開了門。
白蘇下車,抬頭看向那幢普通的房子,說他普通,還真是很普通,不是很大的樣子,只有三層樓高,而且院子裡還種著樹,好像是棗樹,地上整齊的地壟上居然還種了一排蔥,還有一排芹菜……
如果不是專門來的話,白蘇會以為進了一個農家小院。
陳副官則是一臉的見怪不怪,帶著白蘇穿過菜地,直接進了屋子。
屋裡的佈置也是很簡樸,和普通人家一樣,大花的布藝沙發,鍋碗瓢盆,一切看起來都是很普通,只是門邊衣架上掛的衣服肩領上的星星很耀眼,彰顯著主人不同的身份。
白蘇跟在陳副官的身後,上到了二樓,在一間房間門口,陳副官停住了,伸手敲了敲門,恭敬有禮的說到:“歐陽將軍,您找的人我給您帶來了。”
說完,就轉過身對著白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推開了門,白蘇只得走了進去,門在身後關住了,陳副官沒有跟著進來。
房間很大,和樓下一樣佈置的很簡單,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看到白蘇,呵呵的笑了兩聲,笑聲很洪亮。
“你是白蘇吧?我這樣冒昧的把你請來,你不會有意見吧?”歐陽震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越看越喜歡。
“不會……”白蘇答的有些遲疑,他不知道這個老人家是誰。
“我是歐陽震,你可以叫我歐陽,這裡是我的家。”歐陽震像個老頑童,要白蘇叫他歐陽,想想他都可以做人家的爺爺了。
白蘇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真的叫,而且他直覺,這個老人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今天你在迎新會上的表現很出色,所以我讓人把你帶到這裡來。”歐陽震繼續解釋著,看著白蘇並沒有因為他的主動而面露欣喜,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這人眼裡的純淨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那您,您找我來,是……”歐陽震的好相處已經讓白蘇有些撤下小心了,他也開始有些喜歡這個直爽的老人家。
“你是學中醫的吧?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的脖子,一直都很不舒服。”歐陽震誇張的動了動自己的脖子。
“頸椎不舒服嗎?”白蘇馬上來了精神了,他走上前去,在歐陽震的脖子上輕輕的捏了幾下,歐陽頓時感覺舒服極了:“白蘇你會按摩嗎?”
“是啊,這是我們中醫的必修課的,不過我是跟我爸爸學的,學校還沒開學呢。”白蘇有些不好意思,繼續給歐陽震按捏著。
“白蘇,你以後有時間就來我這裡幫我按摩好不好?”歐陽震從看到白蘇的第一眼開始,就很喜歡這個年輕人,他的子孫很多,可是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算計,早就沒有了年輕人的清澈,雖然現在的社會環境就是這樣,但他還是希望他的子孫們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根本,所以他把白蘇帶來,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確實很喜歡他,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白蘇的純真能夠感染家裡的人。
“好啊,”白蘇答應著,現在在他看來歐陽震就是一個病人,他來給他按摩那是天經地義的:“歐陽伯伯,您的頸椎不舒服是勞損型的,您要多注意休息啊,我下次來的時候還可以順便幫你針灸一下,針灸對頸椎病的效果是最好的。”
白蘇給歐陽震按摩完後,又跟歐陽震聊了一會兒天,兩人的關係已經很好了,歐陽震這人一點架子都沒有,而且他跟白蘇聊天的話題都是關於軍隊的,這是白蘇最感興趣的。
等到要走的時候,兩人居然都有點捨不得了,不得不說,兩人的這忘年交是建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