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先生方才的那一問,本沒有指望行雲回答,等聽了行雲的話,稍微想了想,笑到:“這個問題,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用計來彌補自己武功上的不足,一旦成功,那滋味確實令人難忘,旁人明明武功高過自己,卻敗了在自己地手下,任誰都不會不高興,當時我也曾問過我的師尊,朋友可知他老人家是如何答地?”
行雲聽了,心下暗到:“德皇的武功,江湖僅有,他地見解也自然非同凡響,只是這明非先生為什麼就這樣的告訴我這陌生人?”
明非先生不知道行雲在想什麼,見行雲不置可否,口中便繼續說到:“師尊曾說,劍法武功為主,計策為輔,主輔不可顛倒,否則將一生無進!
計策可倍添威力,但卻要以武功為基礎,否則便淪為詭計,人若多思詭計,於武功一途絕不可能到得大成,人若多用詭計,必終將失敗。
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武功之為皮,而那計策便是皮上之毛了。”
“這話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行雲聽了明非先生的話,大生熟悉之感,苦苦思索,便在行雲搜腸掛肚之間,腦中突地一閃,暗到:“是了,是六師祖曾經說過的,雖然要注意策略的運用,但是練好武功,才是正道,否則就算是勝了一二次,也終是僥倖。”(注1)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話說的確實有理,我如今武功被束縛,當真是想出了萬般的計策,卻也勝不得明非先生,如今弄的躲不得,戰不勝地地步!”行雲心下頗是懊惱,這如果自己真的武功不如明非先生,也還罷了,可明明有著上乘地武功,卻不能用,這就叫人難以平衡了。
那邊明非先沒有停了下話,而是又繼續說到:“朋友莫要嫌明非羅嗦,如果朋友再沒有其他高妙的劍法,那今日之戰,就是再多戰上幾場,也是無用,劍法的品級差別並不是如此簡單就可逾越。”
行雲可聽了這話,心下不甚舒服,本想反駁他:“劍法好壞不過是看使用的人,劍法是死,人卻是活。”
但仔細一想,自己處處受了制約,這劍法的原因卻也在其中,如果自己現在可以使用清風驟雨一十六式,那結果也不會像現在的這般束手無策了
不過行雲的表情仍是不太信服,明非先生見了,笑到:“這話乃是明非師尊所講,很多人並不承認劍法品級的差別,總要說在高手手中,拈花亦可傷人,但事實上並非如此,高手自然可以拈花傷人,但是與他鋼鐵,則威力更甚!所以那花與鋼鐵仍然是有差距。
劍法之所以被稱為劍法,重要的在那一個法字,有人簡單的歸為用劍之方法,卻是有些偏駁,如果僅僅用劍的方法既是劍法,那有一人拿劍隨便揮舞,是否也叫劍法?舉凡是人,就會直刺橫掃,可那能稱這神州遍地行走的都是劍客嗎?
所以說這劍法之法,在於他絕非容易創造,那法是法度,是規矩。
何為劍法?這一直刺,應該如何直刺?如何判斷?如何發力?如何控制?如何變化?這便是劍法之不同,也是劍法之法的體現。
朋友所用之奔雷劍法中有一招叫千里奔雷,那被朋友誅殺了的萬馬堂狂沙劍法中也有一招叫大漠孤煙,其實這兩式都是直刺的一劍,可卻大相徑庭,這是為何?這便是劍法。
劍法是多少人總結出來,在其所知之下,能達到的最佳方法,也是最是有效的方法。所以說如果對手與自己的水平相等,而劍法上差了品級,那就難再勝了對方,臨時破敵,便如臨陣造劍,哪有可能?”
行雲聽了那明非先生地一席長談。也在思索其中意味,可想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問到:“你為何與我講這些?不要忘了,你我還在戰中,我更非是你的朋友。”
明非先生聽了行雲的疑問,笑到:“朋友你在常德和太原之義舉,明非著實佩服,對於如此正義之士。明非如能在武功一道上對你有所助益,心下高興還是來不及,又怎會藏拙?
我師父他老人家也常與我說,武林正道繁盛,乃是天大的好事,如能時刻為這正道添磚加瓦。便是說出些許心得又有何防?是否朋友不過是你我之事,而多一份正義之力卻是這江湖之大幸事,與之相比,你我的關係不過是滴水之謂滄海。”
行雲聽的不禁有些愕然,明非先生這一番話,要是行雲以前聽了,恐怕會立刻贊同,為武林正道添磚加瓦,仗劍江湖,懲惡揚善。何等的痛快?
但是如今聽了,心下卻是感到說不出的怪異。眼看明非先生那表情之上絕無絲毫做作,站在那裡。明月之下,更增正氣凜然,怎看,都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