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等到過年的時候,也基本都打賞出去了,估計趙氏每月發他的那些錢,也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說閒話,不然一個嫡子,連份賞錢都沒有,像什麼話。
把銀子都放進隨身的荷包裡,然後又翻了翻值錢的東西,這些不在遲家的賬面上,是他娘以前留給他的,但是當初分家的時候,都沒讓他帶走,他準備抽空找人拿些出去賣了,換成現銀,他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需要用錢打點。
遲滄海坐回床上盤算,現在這個時間距離分家和他病死,也沒有多久了,所以很多事,他都需要趕緊計劃一下。
遲家能成為現在的嶺南首富,遲老爺還捐了一個四品官做,都是靠著當初他娘林氏的那份嫁妝,他都不需要繼承全部家產,單是拿回他孃的那份嫁妝,遲家也就等於是被人割了肉,元氣大傷,但是,他不能也不想拿走那麼多,即便他爹做的再錯,一句‘父為子綱’,他也斷沒有老子還在,兒子提出分家的道理,不過,他絕對要拿回他應得的那份,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吧,給他們點活路,才能讓他們苟延殘喘的看自己好好的過下去,這樣才更有趣。
家是肯定要分的,這個家裡,他一天也待不下去,如今他佔著主動,就是要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像當年他們對待他一樣。
想到這,遲滄海笑了笑,這麼多年沒走動,是時候跟那邊聯絡一下了,縱然他不能提分家,但是不代表別人不能代替他提。
屋外又響起腳步聲,緊接著銀杏就推門進來了:“少爺,藥,都買齊了。”
遲滄海笑:“好,沒人發現吧?”
銀杏:“沒有,來福問我幹什麼去,我說少爺病了吃不下飯,差我去買桂花糕。”說完把一包桂花糕捧到遲滄海面前:“少爺,給。”
遲滄海笑:“聰明。”然後拿起一塊塞進銀杏嘴裡:“你先吃,少爺現在吃不下。”
銀杏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嗯’了一聲,遲滄海挺感動的,因為他知道桂花糕是他以前最愛吃的東西,銀杏都記著。只是經過上一世,再回來,竟連口味都變了。
銀杏:“少爺,奴婢先去把藥煎了。”
遲滄海想了想,又給了銀杏幾兩碎銀子:“去趟庫房,就說少爺病的重了,喊冷,跟他們預支一個月的例碳,要是不給,就給小路子一兩銀子,讓他賣我們點。”
銀杏著急的問:“少爺,您冷啊?要不奴婢去林子裡檢點樹枝吧?剛剛買藥就花了二兩,銀子再花過年就不夠了……”
遲滄海笑:“不怕,我有辦法,去吧。”然後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再弄點什麼燒起來味道大呢,能把藥味遮過去……”
銀杏眨眨眼睛:“少爺,外面都是藥味。”
遲滄海:“啊?”
銀杏:“老爺也病了。”
對了,老爺也到了該病的時候了,他怎麼把這茬忘了,病的真是時候,遲滄海勾起嘴角:“弄碳去吧。”
銀杏應了一聲,接過銀子出去了,遲滄海笑:等過年?等過年的時候他早不在這受苦了。
☆、第二章 鎮南王
深宅大院,曲徑通幽。
連璟霄順著青石板路,穿過兩邊的梅林,向深處的書房走去,在門前輕叩兩聲,裡面就傳來一個蒼勁的男聲:“進來吧。”
連璟霄進屋施了禮:“父王,您找兒臣?”
屋裡的男人便是鎮南王連瑞康,連瑞康的爹是先帝在位時的鎮國將軍,正德帝兄弟眾多,當時是靠著連家,喬家和秦家的兵權才坐穩了這個皇位,登基之後,局勢也一直不穩,為了穩住這三方支援,所以封了三個藩王,連家封為鎮南王,坐擁整個淮南,且手握重兵。
鎮南王沒說話,隨手把楠木書案上的一封信遞給連璟霄,還有一份黃色的摺子,一看就是宮裡送來的。
連璟霄先看了那封信,上面說:幾天前,早朝上,戶部侍郎啟奏說淮南的納貢少了一成,雖說今年那邊遭了災,但遠沒有鎮南王奏章上說的那麼嚴重,微臣以為,貢不可減。正德帝默,掃視百官,百官默,隨即退朝,帝拂袖離開。
連璟霄看到最後,原本還皺著眉頭,也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信寫的還真是生動。另一份摺子則是正德帝寫給他父王的,摺子上隨意的提了一句淮南的水災和納貢,主要的是關於鎮南王世子連璟霄的婚事,說太后有意將永寧公主嫁給他,問問鎮南王的意思。
說是詢問,實為試探。
連璟霄低垂著一雙美目,把信連同摺子放在了書案上,然後用修長的手指